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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手结印,双目微阖,吐纳调息之余,周身散发着筑基的威势。
他与公羊、田寸交手,拼得两败俱伤,倘若及时疗伤,应该没有大碍,结果他遭到算计,被迫斩杀毕霸,使得伤势雪上加霜,接着被迫除掉扎洪,又伤及心脉,尚在闭关疗伤,再次强行出手杀了尚狼,却也耗尽了他残缺的修为。此时的他已如油尽灯枯,即使吞服了大把的丹药,也是回天乏力,如今能够保住性命已属万幸!
于野吐了一口浊气,轻轻抛去手中的妖石碎屑。
这要归功于传送阵的便捷!
“唉……”
“呵呵,倒也无妨,你只管竭诚尽忠,淳于妖王自然欢喜!”
“那老儿的《天妖术》甚是不凡,即使你我二人联手也为他所伤,我想拿来献给淳于妖王,以答谢他的知遇之恩!”
他是一位来自仙域的修士,在仇敌追杀之下,逃入妖域躲避灾祸,却意外失去了修为。有关仙域的恩恩怨怨,他不愿提起。而改修了妖修功法之后,他的状况正在好转。至于真实的修为境界倒也没有隐瞒,却比朵彩头领远逊一筹。
“于管事与你我相熟,那人怎会知晓……”
当四人离开了林子,扔在草丛里的两个玉瓶却悠悠飞起,原地冒出一道模糊的人影,自言自语道:“妖域果然不同,丹药随手乱扔……”
男子道了声谢,拱手告辞离去。而他没走几步,又道:“我那兄弟改名了没有?”
而赤离一路逃亡至此,尚未遇见一位燕州的同伴,所幸他极为谨慎,又擅于藏匿行踪,倒也安然无恙。恰逢这边的妖城发生战乱,便悄悄前来查看究竟,却遇到几位凡人,还捡了两瓶丹药。
朵彩走到近前,正要一甩衣摆坐下,又举起双手,尴尬道:“于道友……”
“你是怕他的《天妖术》落入他人之手?”
自从逃出重围之后,他便一个人闯荡妖域,虽然伤势已经痊愈,奈何他的修为与妖修格格不入,曾屡次招来麻烦,他不得不东躲西藏。而前途渺茫之下,好像是峰回路转,竟然发现了燕州同伴的踪迹。难道有人幸存,并且成了妖城的管事?
赤离忽然兴奋不已,闪身失去了踪影。
“奎掌柜……”
所在的山谷,约莫十余里方圆,古木参天,甚为僻静。据说此处与黑风城相隔数万里,倒不虞公羊与田寸追杀而来。
而此处的阵法已不复存在,骨牙也是状况堪忧!!
“城主已服用了你的丹药,再次尝试闭关。受损的心脉能够痊愈,半年后便见分晓!!”
那是传送阵所在的山洞,骨牙闭关疗伤的地方。妖域并非没有传送阵,而是妖城之间不愿互通往来,即使各有捷径,也极为隐秘而往往不为外人所知。
兄弟四人松了口气,却又面面相觑而狐疑不已。
“不如回家讨个婆娘!”
于野又摸出一块妖石。
十余丈外有个洞口,从中走出一位女子,她依然身段妖娆、容颜妩媚,却多了满脸的倦色。
“呼——”
“哎呀,你自称元婴修士,彼此同辈中人,唤我朵彩便是!”
“你不愿意?”
奎牛是见钱眼开,当即答应了乙丁、乙壮的入伙,却将丹药随手扔了。兄弟俩也不介意,兴冲冲跳上大车而去。
“莫非……”
“只怕不妥……”
于野尚未站起,已被按住肩头,而手掌瞬间缩回,便听朵彩恼怒道:“何必啰嗦,坐下说话!”他尚自诧异,已被伸手扯着坐下,又听笑声响起:“咯咯,我这人粗野无礼,莫怪啊!”
“哼,你也当过妖人,这般没见识。我想入伙奎掌柜的货栈,以后财源滚滚,还会少了婆娘不成?”
玉瓶内装着炼炁培元的丹药,倒也寻常,却颇为熟悉,竟然是燕州仙门之物?
赤离查看着手中的丹瓶,不由得脸色变幻。
“嗯!”
为此,朵彩称呼他为道友,并且礼数有加,挽留之意不言自明。他一时无处可去,索性顺其自然。若有两位妖修高人的指点,他的妖域之行或能避免许多麻烦。
不过转眼之间,他再次现出身形,却拦住了大车的去路,使得车上的庚二、奎牛、乙丁、乙壮均是吓了一跳。
“嗯,倒是一举两得!”
山谷中。
“啧啧,老子真是命大!”
随着人影渐渐凝实,竟是一位男子,裹着一身粗布袍子,妖域凡俗的装扮,却肤色白皙、相貌英俊,两眼透着精明之色。倘若于野在此,必然直呼其名,赤离。
“于管事的兄弟?他在黑风城呀……”
“咯咯!”
“你不愿为城主护法,还是不愿与我共处?”
一声叹息传来。
于野伸开双腿,便要起身。
于野不知如何作答,唯有默然以对。
“此处荒无人烟,却也不可大意,你我就近开凿洞府,再布设两套阵法!”
朵彩打量着山谷,接着说道:“改日与我说说仙域趣闻,顺便讨教仙道的神通法门,且待城主伤势痊愈,你便带我走一趟仙域,如何?”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