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子见南子
何夕心中默默将这一件事情记下来了。心中暗道:“这要提前做好准备。”
刘崧见何夕听进去了,心中暗道:“孺子可教也。”他见过很多勋贵子嗣出来当官,但凡能听得进话的,将来都有一些成就。即便能力不足,有几个得力下属,也能谋一任高官。他这个年岁了,倒也什么不在乎了。但是他的弟子子嗣,都还需要提携,于是更存了给何夕一些提点之心,说道:“这样吧。我带你看一看国子监。顺便见一下祭酒。”
何夕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其实在何夕看来,国子监虽然是新建,但是比起他在后世看过到大学校园。却差太多了。
刘崧年纪大了,两人走得也不快,刘崧一边走一边给何夕指这些建筑的名称。何夕倒是看见一些学子,都是来去匆匆。堪称勤读好学之辈。不过,他随即被一声惨叫声惊住了。
何夕说道:“这是?”
“不知道打那么倒霉鬼鞭子。”刘崧眉头微微一皱,随即为何夕解释道:“在宋讷之前,国子监学风松散,闹出不少事情。圣上很是不满。宋讷上任之后,学风一紧,经常有学子,因为犯了监规。来这里处罚。”
“这里就监丞的惩衍厅。”
何夕抬头看了看牌匾,说道:“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当然。”刘崧说道:“你既然已经是国子监司业,这里没有什么是你不能看的。只是要注意分寸。”
虽然何夕有圣宠在身,但是宋讷就没有吗?
带着刘崧进了惩衍厅。
这一段话,如果真往下三路玩味,却也是可以的。
贝琼连忙解释道:“这个广业堂监生杨震,诋毁圣人,忤逆师长。略施薄惩而已。”
只是宋讷可以不鸟何夕。但是贝琼不行。
是的。他既然混官场,就不可能每到一处,就掀翻顶头上司。这名声传出去之后。对何夕将来不利。
一来,这是宋讷的主场。
眼前的宋讷明显对他有意见,自己下车伊始,就这样做实在不应该。但是看着一条人命就这样无辜枉死,他实在做不到。他很清楚这个时代医疗环境,杨震身上的伤势,一个不好就命丧黄泉了。
何夕说道;“宋学士,下官以为,对于生员,当以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为准绳,杨震已经这样了。想来他也知道错了。再带枷三日,这会要了他的命。”
宋讷说道:“不然,圣人清誉,岂能为此小辈所坏。我等今日不以正视听。将来不知道还有什么话传出来。”
这是论语里面一则:子见南子,子路不说。孔子矢之曰:“予所否者,天厌之!天厌之!!”
宋讷说道:“例行公事而已。”宋讷看向刘崧。刘崧脸上带笑,却给了宋讷一个无能为力的表情。宋讷立即知道,何夕是有所为而来。宋讷丝毫不惧,他觉得他只要秉承正道。就无所谓。
只是他实在不忍心。不忍心一条人命,就这样折损在这里。不过因为一句话说错了。
何夕说道:“宋学士,圣人以仁为本,仁者爱人也,学士如此行为,却不是恻隐之心何在??”
“祭酒大人,我知道错,我知道错了,饶了我这一回吧。”这个杨震似乎从昏迷之中醒过来,听到了何夕为他求情。连忙说道。只是他此刻虚弱得很,声音很是细小。不仔细听,是听不清楚的。
宋讷说道:“我做事,还不需要何司业来管教。向来学风轻浮,就是有此辈作祟。不严惩之,何以以儆效尤。何司业初来乍到,还是老老实实做事吧。”
何夕说道;“那是自然。”
何夕看向贝琼,贝琼咳嗽两声,一个是主管上司,已经虽然不是主管,但是也是自己的上官,还有很大的后台,让他很是为难,但还是低声说道:“他读子见南子的时候,说,这孔子一定与南子发生了一点什么。否则为什么会这样强烈的辩解,就好像我在外面有什么言语,从来是这样给我家夫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