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琼说道:“下官明白。”
正如贝琼说的。有些事情总是要面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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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夕一连忙了好几日,总算是整理出头绪了。接到了宋讷送来的书信,何夕心中一动,暗道:“你不来找我。我也要找你的。”
宋讷说道:“那刘崧在哪里??”
何夕刚刚送走安庆公主。还没有想要去国子监上班。毕竟,何夕刚刚到国子监。还没有具体的职务。甚至何夕不知道,宋讷是不是在故意吊着他。在今日之前,何夕还在为这个局面而烦恼。他不想热脸贴个冷屁股。但是而今,他浑然不在意。
说话之间,何夕就已经披衣而起,走了出来。
宋讷冷笑说道:“让我给他低头??”
何夕立即起微躬行礼,说道:“是,是,是。属下对大人恭敬的很。”
两人算是相看两厌,但是再怎么讨厌。这个问题总要解决的。
这是他每天早上必做的功课,会巡视国子监一遍,看看所有国子监生在做什么?他转过一圈,忽然对身边的人贝琼助教说道:“何夕没有来?”
何夕都能听出来宋讷言语之中的讽刺了。
这里稍稍动动手脚,就能满手是油。
宋讷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询问贝琼,说道:“你觉得,我该怎么安置何夕啊??”
宋讷索性不去看何夕了。说道:“你知道国子监司业是满的。你这个司业是陛下另外加上来的。一时间国子监也没有什么事情让你做。但是我不好一点事情都不给你,说出去,是我宋讷为难你了。你也知道,国子监是新修建的。而今很多房屋都还没有收尾,而且新修建的房子,还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我索性将整个国子监的庶务交给你了。包括,国子监营造,监生的补贴,管理国子监的吏员。全部归你管理。”
国子监是清水衙门。最有油水,其实也就是给监生发补贴,负责国子监吏员管理。这里是有油水的。每一个国子监生加家属,一年好几石粮食,还补贴鱼,油,鸡蛋等等。
“大人,”贝琼说道:“不管怎么说,何夕是国子监的司业。是您的下属。让他来拜见你,是理所应当的。总不能一直这样僵持的。毕竟何夕是驸马。”
现在何夕觉得来见宋讷,是热脸贴冷屁股,定然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而宋讷也很烦恼,他非常非常不满意何夕,如果可以的话,他早就将何夕给踢出国子监了。
这种情况,让宋讷很不是舒服。
安庆公主说道:“怎么了?”
但是他不能。
不能也就罢了。
宋讷心中无限郁闷。叹息一声,说道:“算了,你派人去给他送一封书信,让他过来见我。”
贝琼说道:“刘大人说自己生病了。请几天假。”
一直燃烛到天明。
——
天亮之后,何夕与安庆公主用过早餐。
何夕说道:“有一点事。你睡吧。不用管我。”
当何夕站在宋讷的值房之中,两人隔着一张案几,相对而坐。只有茶水的袅袅水汽,也冲不散两个人之间,几乎实质性的尴尬。
但是这一件事情,放在何夕这里,那简直是讽刺。
且不说何夕尚公主,根本不缺钱。公主府的财富, 恐怕要比国子监要富有得多。更不要说,何夕来国子监从来不是为了钱。是为国子监作为最高学府的话语权。
而今宋讷将最有油水的庶务交给何夕,而何夕最想得到的权力,一点都不漏。
这已经是宋讷所能想到最好的应对办法了。让何夕这个史学天才去忙于庶务,他在国子监一天,何夕就不能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