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要推理严谨,不许想当然耳,历史上是什么,就是什么,现实中是什么,就是什么。不能你觉得什么就是什么。要有证据。”
不,不是何夕的想法,而是朱元璋的想法,他已经想明白了。
“有什么是什么。绝对不能弄虚作假,也不可以故弄玄虚,之前史书上些的,什么红日入腹,什么白帝子,黑帝子,这些弄虚作假的文字,我想再看见。也不应该让学生们去学习。”
苏大家,也就是苏伯衡,他已经六十岁了,一大把白胡子。或许是遗传他祖上的,毕竟苏轼也被人称呼苏大胡子。程汝器年轻,才四十多岁了。
只是何夕赋予实事求是这上面的意义,天生的与天人感应,天人相应等概念相抵触。别的不说了。按照实事求是的标准来看,理学相当一部分,就是何夕所谓的想当然耳。
苏伯衡听了,微微捏着胡须,说道:“哦,那可要考教一二了。”
实事求是并不是一个新词了。
三人互相见礼之后。
苏伯衡觉得,何夕缺文少质。但是思维天马行空,又归束唯一,看似不羁,其实严密之进。就是年少,天资多了,苦功就少了,根底太过浅薄了。
此刻,下面通报姚广孝要来。何夕顿时觉得姚广孝是救人于水火之中。
别的不说,自从知道自己要到国子监之后,那是每天回去就要补课。但是这些学问,都不是一时间突击学习可以弥补的。苏伯衡,程汝器这两个人,一开始聆听何夕以史学为引的现代知识,一时间何夕还能应付,但是时间一长,那就不行了,
何夕觉得自己的老底就快要借揭穿了。
何夕说道:“这位姚先生是陛下特别指给我的,原本是天界山僧人,却三教九流,无所不通。是天下第一等奇才。”
“第二,就要注意运用数学,多统计数字。什么都可以骗人,唯有数字不可以骗人。”
何夕说道:“这一点,等上课之后,自然会给两位讲的。”何夕转过头来,问姚广孝说道:“姚兄,你的意思是——”
苏伯衡倒也不是故意为难后辈的,只是今后在一起工作,各自的底细还是要摸一摸啊。
程汝器也觉得何夕是天生生而知之者。根本没有学多少东西,但是无师自通。根本不敢想象。
程汝器在一边听得如痴如醉,而何夕早就听不懂了。感觉他们两人在打哑谜。
何夕这一段时间,是真研究过的这个时代学问。
在两个人谈话之中,有些东西,你明白,我也明白。就自然忽略了。而接受过同样教育的程汝器能听明白,自然不觉得难懂,而何夕根基不够,省略的东西,他根本不知道。
苏伯衡微微一笑说道:“这倒没有什么?我不在意。反正我苏家祖传的一肚子不合时宜。你这些东西才算什么了。只是我很好奇。隔壁的反应。”
却不知道自己的底细已经被摸清楚了。
姚广孝却不知道,何夕等着姚广孝等急了。
“诸位先生以为如何?其他方面都可以通融,唯独这两条不能通融。如果实在不能接受,就可以走了。”
前文说过,朱升的学问在这个时代,是一股清流。因为他没有师承,大多是自学的。没有传承,也没有什么包袱,自然也不觉得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陛下,不喜欢当世学说,或以为当世学说不足以治国,欲收纳学者,另成一家,如汉武之用公羊,汉宣之用梁谷,倒不是不成。只是何夕是能顶大梁的吗?”
“不过,不管是不是,都是一场好戏。岂能不看。”
每一个学派崛起,都必须有一个,或者几个核心的学者。这是无可替代。姚广孝并不觉得何夕能够做到。并不妨碍他留下来,近距离接触这一切。
“我没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