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靖江王才真有几分藩王气质。
——
南洋。
陈祖义说道：“梁翁，我们汉人在海外要抱团才能生存，南洋这些回回根本没有安好心。我们在南洋势单力薄。时间长了。恐怕要被他们吃掉。唯有与朝廷搭上关系，才能长久。”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陈祖义只能含笑送走了梁道明。
轻浮之气少了很多。
而这边陈祖义，也长叹一声说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最后结果可想而知。
“我听是这一次背后有一个藩王。说不定打通了这条路子，最少我们今后货物不缺了。银子也就不缺了。”
但是即便如此，靖江王用于清扫台湾岛上的土著的时候，自然是无往而不利。
靖江王带的一千多人的马步军，在大明，那是不值一提，其实靖江王护卫，本身就不是大明第一流的军队。大明第一流的军队，要么在北边，要么在京师。朱元璋又不是不知道靖江王内心深处是怎么想的。如何能将最精锐的军队给靖江王。
虽然午夜梦回，也是魂牵梦绕。但是他更知道，那只是梦，且永远是梦了。南洋估计是他的埋骨之地。
而这些财物，更是能给靖江藩带来及时雨。
梁道明对陈祖义最忌惮的就是那一句话，汉人在海外要抱团才能生存。
比起，梁道明。心思还在海盗上。陈祖义就比梁道明高明得多了。自从东南沿海逃到了南洋。陈祖义与很多南洋国家打过招呼，这些国家有弱有强，爪哇是南洋第一强国，船只数量众多，兵马有几十万人之众。连元朝都在爪哇吃亏了。爪哇的实力可想而知。
但是也有小的土邦，不过一城之地。对几大强国都称臣纳贡，以至于这些强国都觉得这里是自己的地盘。
靖江王在外月余，从相貌堂堂变成了而今的不修边幅。胡子拉碴的。不过，让何夕感觉靖江王的气质有些变化。
只是这些海盗集团，本身就是吞并了不少小团伙形成的。双方的成长路径相差不大。梁道明自然害怕陈祖义。
陈祖义还想再劝说，梁道明已经说道：“我今日，其实是看你的面子上。你也要给我老头子面子才是。”
至于这些独立的海盗集团，以陈祖义，梁道明双方最大。
梁道明看得很清楚。他已经彻底不想回家了。
陈祖义而今还年轻，才三十多岁。一口带着温州口音的福建话。如果让何夕来听简直是天书。但是对面的梁道明就是福建人。自然听得明白。
比起陈祖义，梁道明的年纪大了，头发都白了一半。相貌上也很和善，没有那么多咄咄逼人。
这种给了靖江王强大的刺激。
还有另外的收获。
梁道明饮一口浓茶，说道；“我还没死的。”
有了这个想法，陈祖义也是向这个方向走的。是，梁道明说得对。陈祖义是想吞并梁道明部。但是此吞并与彼吞并不一样。如果以海盗的方式吞并，少不了一场火并，胜利者赶尽杀绝。而如果以国家的方式吞并，却有更温柔的办法。比如拜梁道明为丞相。或者，双方联姻，大不了让梁家如契丹萧家一样，成为后族，陈与梁共天下。
今日陈祖义竭力来与梁道明谈，一方面固然是应对大明朝廷发生的变故。另外就是想拉了关系，好更进一步。
只是梁道明根本不接茬。
让陈祖义无可奈何。陈祖义心中有一丝杀机涌动 ，暗道：“梁翁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