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糊弄何夕，与糊弄太子完全是两个概念。
但是这并不消除秦王之死的影响力。无他，在秦王死前，虽然说大明朝廷之内，藩王与中枢之间，并非没有矛盾的。但是这矛盾是暗流，不注意的人根本察觉不到。
燕王说道：“等等？为什么？”
何夕一愣，不得不说做大事的人都心狠。
开辟东北平原，到漠北就藩，对于国家来说，是有很多利好的。但是对于寻常百姓与士卒来说，说着些根本没有意义。谁不知道西部人口稀少。但是上海北京人，谁肯放弃当地户口支援大西北？
燕王麾下将士从北平迁到这里，说里面没有怨言，何夕是不相信的。
就好像是燕王。
而今的燕王是看不出来多少岁的。只能看出来人在壮年。
长春卫指挥使衙门中。
如果中枢对他又想法，身在漠北，手挽十几万骑兵，也有与中枢谈判的筹码。
而现在却不一样了。
何夕微微一笑，说道：“殿下说得是。”
燕王说道：“总要安将士之心，而且他们迟早要适应这样的情况。不说这个了。我与今年下半年，或者明年年初出战。你那边准备怎么样？”
燕王与何夕坐定。燕王说道：“我等你已经很长时间了。你终于来了。说实话，上半年太子大兄在北京，支持我对元作战，我迟迟未动，固然有准备不充分的原因，但其实也是担心后勤不畅。千里突击，一击不中，想回来就要靠后勤了。我只信得过你了。你来，我就放心了。你我兄弟联手，必灭此朝食。”
燕王不能不为自己的着想。
燕王说道：“只是什么？”
何夕还在考察长春的商业环境，与商品种类。燕王就已经到了。
何夕虽然觉得，燕王再给他戴高帽，但是内心之中还是很高兴的。
中国人从来不缺乏大局观。从现在判断今后十几年，几十年的趋势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说燕王之前没有思考过，藩王与中枢的关系，那是不对的。但是那并不是燕王所思考的重点，但是而今是了。
燕王哈哈一笑，说道：“塞外苦寒，本就如此。不过，男子汉大丈夫，这才是本色。”
成大事的人，内心之中都有一股狠劲。
而今，何夕没有从燕王身上看出来。
在有些事情上，何夕知道自己是不可替代的。但是在有些事情上，他是可以被替代的。
故而燕王心中很急切。
但是何夕更知道，支持大军后勤的人选，每一代都不少。别的不说，朱元璋麾下，真要选，是有很多人的。最少太子在这一件事情的能力，并不在何夕之下。甚至会比何夕做的更好。
何夕说道：“小弟在京师能有什么事情，倒是殿下，却显得沧桑了。”
何夕说道：“我查过库存，你这里储备充足。唯一缺少的是兵马。调两三万骑兵入长春，就够了。这一件事情，我可以与申国公商议，这一件事情，陛下与太子殿下都点过头。我个人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只是-——”
何夕说道：“辽东到长春，不过一条水道连接。而辽东到漠北，更是千里荒原。殿下带十万大军深入不毛之地，一战而定，我从不怀疑。我怀疑的是，打胜之后怎么办？”
“殿下觉得，以现在北京的实力，有能力供应你在草原上站稳脚跟吗？”
打败鞑子，覆灭鞑子是一回事，在草原上长期保持军事存在，是另外一回事。后者的消耗是前者的不知道多少倍，而今北京库存与辽东的产能，供应燕王打上两三次漠北决战，都没有问题的。但是长期驻军，就不好说了。
最少在辽东粮食生产完全起来之前，是很不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