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样的情况，太子是万万不想的。
乾清宫之中。
这就是何夕所感受到的。似乎只有他拉着所有人进行科研，其他人是缺乏原动力的。而今的太平铁厂的技术，已经与北方相差一个时代了，想要补上，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钢材质量有一个极大的提升。何夕之前想过，直接锻造火炮，成为可能。这样的火炮，会更加轻便，威力更加大。甚至，何夕所想的那种，轻便的，能够随军的步兵炮，成为了可能。
朱元璋咳嗽一声，说道：“好了。”
朱元璋说道：“太子，你怎么看？”
恒产地，产是产业的意思。而方孝孺做出延伸，诠释为工作机会。谋生的手段。
所以，方孝孺借着这个老官僚的一番话，得到了很多人赞同。
这种场合的争论，与其说要争论出一个结果，不如说是表明自己的态度。
此言一出，下面的人也议论纷纷。
其实而今已经很清楚了。
太子依然陷入沉默之中。
等等的，加工铁甲的速度变快，甚至是其中影响最小的一项。
于是你来我往的一番争论。
这位老臣说道：“臣以为有恒产者有恒心，欲天下太平者，令天下百姓皆有恒产，田亩所出，产也。机杼所出，亦产也，工匠赖以生者，亦产也，而今一机出，十倍于之前，则夺十人之产，千机万机出，则夺千人万人之产。是以天下不安，社稷不宁。臣以为陛下当封此妖物，使天下得安。”
——
只是朱元璋已经没有心思听了。
太平铁厂的技术，其实并没有多少提升，大多数还停留在何夕在太平铁厂那个时间段。
而今省了这一道工序，带来的影响，到底有多大。
方孝孺目光扫在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臣身上，这个老臣深吸一口气，说道：“陛下，臣以为不如何？”
随着南北分化，如果说，之前何夕所谓的变法，还是空架子，而今已经不是了，何夕已经有了一整套施政办法，并且推广开来。双方的矛盾冲突，从一开始到现在，从简单缓和，到而今的复杂激烈。
太子的心，始终不够狠。为了天下大局，杀几个人。太子决计不会手软，但是，杀一群人，乃至数千上万人，太子却下不去手的。
朱元璋又转过身来，招呼太子一声。径直回宫了。
太子内心深处甚至有一种怨怼，他心中暗道：“我仅仅想想安安分分过太平日子，为什么逼我做这样的选择？”他虽然知道，他作为太子，作为未来的嗣君，这是他不能逃避的选择。
朱元璋说道：“诸位以为如何？”
朱元璋目光一凝，目光扫到太子，方孝孺，随即凝聚在这位老臣身上，说道：“徐卿，此话怎讲？”
他们不可能从整体宏观的角度来看这个问题。
朱元璋说道：“朕老了。而今头发皆白，牙齿松动，摇摇欲坠。历史上，我活了七十一岁，我现在觉得，我大抵是活不到那个岁数的。这天下到底是你的，有些事情，我不逼你，但你也要有个准备。”
太子听了朱元璋这样的话，磕头行礼，说道：“孩儿不孝，令父皇忧心了。”
朱元璋淡然说道：“你是我儿子，我不为你操心，又为谁操心。只是我恐怕为你操不了多长时间了。有些事情，你总要给我一个交代，你到底想怎么做？”
太子内心深处惭愧之极，从来没有说过软话的父皇，却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是太子说道：“父皇，我没有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