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说道:“我来北京之前,先帝就已经确定了储位,就是殿下,就是让我辅佐殿下,先在北京变法,然后再推行天下,甚至有迁都北京之意,这些政策,你都知道,如果没有先帝,我能推行到现在??”
前文说过,粮食存储是有耗损的,不谈每次晾晒的耗损,就当没有老鼠,不发霉生虫,但即便如此,几年下来,就变成陈粮,陈的年份多了,可就不能吃了。
何夕说道:“甚至我怀疑?”
这都是需求。
杨士奇脸色都白了,越是聪明人越容易脑补。何夕话里的余味太多了。宫殿争斗,弑祖,篡位。一瞬间,这杨士奇想到了很多,甚至各自排列组合都不一样,形成了无数种可能性。
不是。
历史上的北京年消耗四百万石。但是而今的北京与历史不一样,而今的北京仅仅是陪都,没有那么多兵马需要保养,更不要说而今的卫所还是比较给力的,不仅仅不需要朝廷拨粮食,还能上缴种子粮地。
更不要说,忠孝这东西,即便千百年后,也不能否定,而今就能否定了??
得到了何夕的肯定之后,安庆公主更是痛哭流涕。一阵大哭将内心之中的情绪发泄出来,之后就沉沉睡去了。何夕将安庆公主安置好之后,才传下命令,召集各路人马见面。
因为要统一思想。
只是杨士奇却是知道何夕一直在往北京存粮食。
虽然何夕传播了很多新学说,但是忠孝这些大节,何夕是不敢触动的。一来忠孝这个观念,已经从儒家观念,成为了大明普世价值观,何夕否定,简直是自绝于人民。
杨士奇觉得,屯粮食自然是对的,但是也应当在一定范围之内补的。之前屯的粮食明显多了。
“只是没有想到,还是出事了。”
这话不用说的太明白。
何夕的事情很多,可以说非常非常多。
比如,南京没有遗诏,而北京这边反而一封货真价实的监国诏书。
杨士奇见了何夕之后,直接汇报各地粮仓的情况。根本没有废话。
因为不经济。
何夕揣摩。安庆公主自责的地方,有两处,如果不是她将朱雄英养在身边,朱雄英也不会与太子妃吕氏不合,以至于吕氏支持自己的儿子夺嫡。以至于而今天下大乱,另外一处,就是何夕在这一场天下大乱的局面之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杨士奇说道:“大人怀疑?”
但是,对于杨士奇这些文官来说,却是很重要的。
只是事已如此,杨士奇与何夕关系如此紧密,他杨士奇根本没有第二个选择,他还纠缠这一件事情做什么?基于已经上了贼船,最重要的是胜利,成功地将贼船转化为官船。其他的都是小节。
只是杨士奇不说,何夕却不能不说。
何夕与杨士奇谈完粮食之后,何夕说道:“杨兄,你是不是好奇,为什么我在北方囤积这么多粮食??我是不是早有预谋?”
正如杨士奇所言,他的一切早就与何夕帮在一起了。何夕硬干,他也只能跟上,不过何夕给出这个解释,杨士奇也觉得可能是真的。杨士奇觉得有些细节,何夕或许做了隐瞒,但是大体上,事实就应该是这样的。
甚至不用何夕强调,很多人已经对这一件事情有所怀疑了。人性从古到今都是一样的,大部分人不关心真心,只关心他们想看到的。
杨士奇说道:“下官定然跟随大人,为天下拨乱反正。”
何夕说道:“不仅仅是拨乱反正,更是继承先帝的意志,将变法进行到底,我都怀疑这一件事情变法就是一个重要诱因,他们连这种事情都敢做。所以一旦,”何夕叹息一声,没有说一旦什么,但似乎已经说了。他继续说道:“到时候,我等尸骨无存事小,我们这些学问传承不下来,天下走向何方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让天下一直在那些老朽手中,不过三百年天下,我就是死了,也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