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将领,很多都是很迟钝的。他们甚至没有嗅到这种军中大变革的风潮。
碌碌之辈而已。
徐达来了兴趣,身子微微前倾,说道:“颍国公何以教我?”
人生到了徐达这个地步,能被他牵挂的,无非是两三件事情。一是大明的未来,二是徐家的未来,第三,就是未来战事之变化。
傅友德也不得不承认,但是他依旧有一些不服气,说道:“我已经够慎重了。怎么能说轻敌啊?”
傅友德冷哼一声,说道:“那也要他能活到二十年后。”
这样人有亲自出手,打了一场败仗,将一世英名送到了无名小辈手中。自然是痛定思痛,对这方面的想法,定然非常深刻。
徐达说道:“怎么不轻敌?别的不说,你告诉我这些,你进军的事情都知道吗?”
徐达说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知己不知彼,一胜一负,你麾下大军,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对北京来说,岂不是知己知彼?你败得不冤。敌情不明,孤军深入,兵家大忌几乎全部给犯了,不败才怪。你到底是瞧不起叶沈这小娃娃。以为看来,二十年后,说不定就是这娃娃独领风骚了。”
否则比傅友德资历深的,比傅友德关系牢靠的,都没有走到国公的位置,为什么傅友德成为国公。与其说,朱元璋慧眼识珠,还不如,傅友德比其他将领都稍稍能打一些。
毕竟这种人才是整个世界大多数。
傅友德说道:“请大将军指点。”
当年乱世种种,而今徐达都放下,他对叶沈不存偏见。
以傅友德对明军的了解,虽然不知道看一眼,就怀孕。但是打上一仗,北军种种变化,几乎了然于心。但是在此之前,的确不大明白。
无他,这番话说到了徐达心坎之中了。
寻常人说这话,别人只当是吹牛,但是徐达说着话,那一定是真的。
前两者是世俗的烦恼,而对于大明的未来,徐达即便是牵挂,也不会插手了。因为无用,反而有可能引火烧身,遗祸子孙。但是第三,却是徐达的兴趣所在。
只是,天下间,可与徐达论这一件事情的人,在徐达看来,不过两掌之数,估计还有三五个在北京那方面,而今南京方面,能跟他讨论这个的,无非是傅友德,冯胜而已。
徐达打了一辈子仗了,兵法几乎融入自己血脉之中,徐达的一举一动,甚至任何决策,都似乎有兵法的影子,说徐达对火器给未来战事带来的变法没有兴趣。
徐达自己都不相信。
但是傅友德可不一样了。傅友德可是将自己,与傅家的全部都压在朱允炆身上了,即便不说立场的问题,傅友德也是咽不下这一口气,他承认,叶沈是小辈之中难得的将才。同时,他也下定决心,不让叶沈活得二十年之后的。
徐达说道:“你觉得,北京这一套打发,该如何应对?”
傅友德说道:“这已经翻来覆去几个月了,实在想不出来什么思路。难不成今后,就如此大眼瞪小眼?”
徐达说道:“你啊,一开始就错了。既然火铳列阵之后,如此难以攻克,就当他是一座城池便是,破阵如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