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司空府。
书房灯火昏暗。
书案前,萧元彻披着一个大氅,独独的坐在那里。
很反常的是,书房中除了他自己,再无旁人。
便是经常守在身边的魏长安,此时此刻也未见踪影。
他双手正在一个炭火炉上烤着,覆手之间,火焰明灭。
将他的脸庞也映照的忽明忽暗。
萧元彻面无表情,眉头微蹙。
昏暗的灯火将他的脸色照的有些诡异。
他的半个身子更是笼罩在黑暗之中,有些看不清楚。
“燕无归呢?”萧元彻又问道。
“你做的很好,没有像之前那样赶尽杀绝,我很满意!”萧元彻的眼中透出一丝夸赞之色。
惨白月光,照在萧笺舒的身上,拉下好长的倒影。
那人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我帐中心腹,扮成杀手屠了他家.”萧笺舒不假思索道。
“没有,燕无归去的正是时候,再晚一步便”
那来人的五官顷刻变得清晰起来,紧接着灯光暗下,那人的五官又有些看不清了。
“父亲帝王之术,儿稚嫩的多啊!”萧笺舒心中一叹,父亲还是不愿对苏凌下手啊!
萧元彻这才拍了拍双手,直起身子,似乎思索了一阵。
“苏凌如何?”萧元彻忽的问道。
“伤了右肩,想来无甚大碍。”那人恭敬道。
“找个由头,将这二人全家充军灞南,这一路上盗匪横行的.”萧元彻一脸的古井无波道。
“对了,那丹丸还是不错的,我快没有了,我总去那里也不便,你有空再给我寻些送来!”萧元彻淡淡道。
“死了,神仙也救不活。”那人点点头笃定道。
“你打算谁来接替谭敬?”萧元彻忽的又问道。
萧元彻神色平静,缓缓道:“白日伯宁来报,与苏凌定计,引蛇出洞,我便想到这个将计就计之法。一则削弱那紫衣教的根基,以免日后尾大不掉,一则末去了那暗影司萧明舒最后的影响,如今看来,你做得还不错。”
萧元彻忽的声音高了些许道:“他查得到的,是我让他查得到而已,我不让他查到的,他无论如何也查不到!”
唉我这个光明正大的实际嫡长子,竟然比不过一个.
忍了吧,温先生说过,总有机会。
“谭敬什么也没招吧?”萧元彻抬头看着萧笺舒道。
萧笺舒身体一抖,忙擦了擦额头上不知何时布满的汗珠道:“孩儿.”
“是”
“他最近办事,颇不上心,也罢,算是给他一个应得的教训吧!”萧元彻缓缓道。
萧元彻点点头,这才语重心长道:“笺舒儿,我做这些,已然尽力在位你们兄弟铺路了,到时无论是你、思舒、仓舒,定要兄弟齐心!所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你可明白?若有一日,你们谁第一个敢兄弟阋墙,莫要怪我不念父子之情!”
那人低声应了一句,这才在萧元彻对面轻轻坐了,似乎保持着可以的距离。
“伯宁呢?”萧元彻又问道。
“父亲,苏凌/锋芒太盛,竟然顺藤摸瓜,查到了那洞穴和密道,更是将手伸进了漕运那里.不得不防啊!”萧笺舒低声说完,偷眼观察萧元彻的神情。
萧元彻摆了摆手道:“退下吧,我乏了”
“进来吧”
萧笺舒有些疑惑,试探道:“父亲的意思是,要厚待”
“是都办妥了”
“需要这许多么?这四批已然能撼天动地了吧”萧元彻眼神流转,不断的思索着。
说罢,他转身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嗯既然他为萧家立了不少功劳,做了不少事情,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在黄泉路上孤单,让他全家人在下面团圆吧.”
萧笺舒浑身一颤,忙低头道:“儿明白!”
静的让人觉得有些压抑。
萧笺舒忙又叩头道:“孩儿不敢,亦不会!”
萧笺舒闻言,心中一颤,低声道:“儿明白”
“还有几批货?”萧元彻盯着萧笺舒,再次问道。
萧笺舒这才拜了拜,站起来,转身要离开。
“不到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