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没有办法。
赶鸭子上架,还不提前通知鸭子一声.
苏凌一脸无奈,又猛灌了几口茶,这才用袖子擦了擦嘴,站起来朝着三人一拱手道:“那小子就斗胆说两句?”
郭白衣知道苏凌也犯难,被司空临时抓包,料想也是无奈,也笑道:“苏凌,你现在跟我一样,都是从四品,想说什么说罢.”
萧元彻也向苏凌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
看我干嘛!就你.就你搞我
苏凌差点就说出来了,只得翻了眼睛,思考了一番,这才不紧不慢道:“小子以为,祭酒和令君两个人说的都有道理”
他这句话,跟萧元彻说的不能说不同,只能说一模一样。
这下,连程公郡和郭白攸都笑了起来。
萧元彻哼了一声,笑骂道:“你这小子,这话说了等于白说”
苏凌挠挠头道:“不是.还有下文啊!”
众人这才注意的听着。
众人皆点头。
苏凌一笑道:“那当然不能,刘玄汉怎么可能做三公,位比司空呢?既然刘景玉那些人轻罚之,这刘玄汉也当轻赏便已足够,不能刻意张扬,一者,刘玄汉的确有功,但他也真就未参与龙台诸事,所以重赏不当也;二者,不赏,当寒了天下有心报国的者之心,也不利于司空;三者,若大肆宣扬,怕是关云翀便知道他兄长已经安身锡州了,司空再想留他,也就难了啊!”
苏凌一笑道:“刘靖升和钱仲谋虽然半路撤兵,但总是去攻打了城门,所以其罪比那刘景玉等人还是要大一些的,刘景玉之辈只是集结了军队,但并未开到京都城下。若处罚等同于刘靖升和钱仲谋,便是有些重了,毕竟人家连京畿地界都没来,大可以说只是为了防御演练,再有,若真的罚重了,造成各地局势不稳,怕也不是祭酒和令君想看到的吧”
苏凌这才心下稍定,总算是这俩主没挑出什么毛病。
“我”苏凌一怔,看向萧元彻,只见萧元彻笑眯眯的看着苏凌,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众人喝了会儿茶,郭白攸方道:“主公,此次龙煌台出了这天大的事,主持修建龙煌台的乃是杨恕祖和工部,他们犯了不察之罪,更负天下人所托,理当治罪!”
苏凌只得摇摇头道:“额刘图图.额不是,刘玄汉嘛,苏凌觉得该赏.”
苏凌心中苦笑,看来杨恕祖不会死在鸡肋上了可是怎么死也还是死.
萧元彻又威严的看了看众人,方一字一顿道:“那些所谓名门望族,优渥惯了,早就是自扫门前雪了,杨氏出事,我料定他们没一个人敢跳出来反对,无他,他们也得想想自己的后路,所以,此事就这样定了,不再更改!”
他这话一出,萧元彻、郭白衣和徐文若皆朝他抛来一个大白眼。
苏凌正在喝茶,听萧元彻这一句话问来,忽的手上一抖,茶卮中的茶洒在手上几滴,灼的他生疼。
苏凌朝着郭白衣又一拱手,嘿嘿笑道:“祭酒所言,乃是就事论事,不想此事追究太深,牵连太广,以免节外生枝,亦是图稳固也。”
苏凌哈哈一笑道:“那也好办,奉天子以令不臣,令的就是他们,除了他们吃错药了,否则只能甘心认罚!”
萧元彻忽的正色,似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苏凌道:“罚的就按你说的办,可是赏得那个,可要真的赏么?”
郭白衣点了点头方又道:“本意是让杨恕祖因龙煌一事获罪,然后逼摇摆不定的杨氏大门阀站队,不仅如此更是杀鸡儆猴,给大晋那些根深蒂固的门阀提个醒,只是真的这样处置了杨恕祖,那杨氏门阀将会是何反应,还有会不会逼得其他的门阀”
萧元彻闻言问道:“为何?”
徐文若满脸期待的看向苏凌,郭白衣也沉吟不语。
哪料,萧元彻心知肚明,见苏凌一脸狡黠,就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己是这一途的高手,苏凌,你小子还是太嫩了点。
徐文若的脸色有些难看,可是他亦知道,自己方才因为刘玄汉之事,已经触怒过了校园侧,此时再出面维护杨氏,怕是自己也会活罪,所以只能一闭眼,暗自叹息。
倒是郭白衣张口欲言,可是试了几次,却还是未说出口。
萧元彻点了点头,忽的声音满是杀伐决断道:“只一个杨恕祖么?杨氏门阀如何?杨恕祖不肖,乃是其父太尉杨文先教子无方之罪也,此次龙煌台崩,死伤朝臣、才子几何?只杀一个杨恕祖便可以平天下人的愤怒么?远远不够,他杨文先按理同罪!不过念在他为大晋出了这许多年的力的份上,致仕吧!他杨氏门阀再不知趣,我倒也不怕将他这所谓大族门阀连根拔起!将他们杨氏一门在门阀册上抹除掉!”
萧元彻闻言,这才哈哈一笑道:“这多好,一团和气的,那就这样办了.”
萧元彻三人连连点头,萧元彻笑道:“若是他们不知趣呢?”
郭白衣刚想说话。
苏凌这才一笑,不慌不忙道:“功者赏,错者罚,这是上位者之道也,方才司空也曾说过这样的话,大晋臣民都清楚,大晋无论如何赏如何罚,表面上出自天子,实际上皆是司空之心也,因此,若刘玄汉未上勤王折子,倒也可以不用去管,可是他上了这折子,便要不得不管了,因为无论如何,他所做的乃是大义,司空既然知道这件事,那些清流和保皇派焉能不知?他们再鼓噪宣扬,天下人又如何不知?若司空仍旧无所表态,天下人也会觉得对刘玄汉不公也,原本是司空力挽狂澜,这一下,岂不是他刘玄汉压了司空风头了么?”
苏凌这才又道:“可是不罚或者罚轻了,又起不到震慑的效果,这与司空奉天子以令不臣的战略又背道而驰所以,苏凌以为,刘景玉、沈济高、张公祺之辈当罚,但既是塑我大晋威严,当由圣上遣天使官去到他们那里,问他们想怎么罚自己。若他们知趣,必然郑重对待,咱们也就顺水推舟,反正是天子质询,他们自己认罚,与司空何干呢?”
萧元彻跟众人喝了几口茶。
众人闻言,皆噤若寒蝉。
这才忽的幽幽道:“那李知白.该当如何处置啊?”
苏凌两句话讲出来,其实还是废话,可是废话总有作用,先哄着两位大佬不哭,才是第一要务
苏凌原想着,这两句话说完,哄好孩子,然后再一脚把皮球踢还给萧元彻,说上一句,因此,还请司空亲自决断才是。自己便可全身而退了。
或许是疼的了,他蓦地抬头,咬牙冷然的看向萧元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