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白衣叹了口气道:“主公也是这样挽留他们的不过他们去意已决,再加上山上来人,主公也不好强留啊,你师父说了,见与不见,都要分别,多此一举,徒留感伤所以也就未等你醒来便随山上的人去了”
苏凌这才拱手道:“还是白衣大哥想的周全。”
对了,有一件小事情,我还要问一问你呢。
你在昏睡之时,唤了我的名字一百三十三次,唤了听荷阿姊的名字六十一次,这我都明白。
可是芷月为何不告诉我
还有她为什么不在最初之时与我相认.
苏凌心中满是感伤和不舍,更是疑问颇多。
这下,轩辕听荷原本清冷的脸庞顿时一片绯红,忙急道:“你明白?芷月你明白什么.哎呀不是我想的那样.”
萧仓舒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苏凌道:“是啊,苏哥哥,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郭白衣闻言,这才淡淡道:“哦,你不必等她了,走了”
苏凌,我跟阿爷随听荷阿姊去离忧山中了,你莫要以我们为念,其实这早就是阿爷跟我计划好的,你现在在萧元彻麾下越来越得到信任和重用,若是让萧元彻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和阿爷之间的关系,依照萧元彻的行事作风,定然将我们掣肘与你,真若如此,那你如何还能遵从你的本心呢?
郭白衣点了点头道:“是的,都走了.今早张神医便带着月儿姑娘去行辕向主公辞行了, 一则旧漳城和军中的瘟疫已然褪去,他们本就不是主公麾下的人,自然不便在此多留了;二则,更有山上的人来接他们,说是有事请他们前往”
郭白衣这才点了点头道:“你没出大事,便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看来我还要奏明主公,在你住处周遭多加派些人手,幸亏你昨夜无事,要是有事.我实在不敢想象.”
可是倒塌的院墙,从屋檐上掉落的无数碎瓦片,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昨晚额事情真真切切的发生过。
阿月也会和你一样。
可是,苏凌,你知道么,阿月真的想跟你在一起,哪怕多待一小会儿,这几年,阿月日日思君,夜夜念君,满心思念,却无法对你一一言明,苏凌,你是不是同我一样。
“什么?我师父他老人家也”这下,苏凌更加的失落起来,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郭白衣和萧仓舒。
他想四周看了看,却发现自己的屋中空无一人,他这才小心翼翼的从榻上起身,微微走了两步,发现左肋处并不是很疼,这才放心大胆的向前走去。
可是,芷月去了哪里?
还有轩辕听荷呢?
他正自怅然之时,忽的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响,片刻,院门开了,走进两个人,却是郭白衣和萧仓舒。
“什么!”郭白衣和萧仓舒闻言,一脸的震惊,郭白衣脱口道:“你肩头就是”
苏凌哦,我想问问你,和萧璟舒和穆颜卿又是哪家的女娘呢?竟然让你也如此的念念不忘吖
苏凌将这封信仔仔细细的看了数遍,忽的站起身来,朝着院外大步的走去。
苏凌拆了信封,却见这信乃是用上好的信笺纸张写就的,其上的字迹十分娟秀工整。
苏凌将两人让进屋中,又时不时的朝着屋外望去。
可是,当他刚走道院中,他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情绪,早已泪流满面。
轩辕听荷这才道:“这个家伙,救他一命,要把咱们累死,要我说就莫要管他.救活了,净被别人撵着杀”
张芷月一脸的俏皮。
郭白衣点点头道:“自然是离忧山轩辕阁啊,这才更是派乐轩辕阁主轩辕鬼谷的亲孙女来请,似乎你师父和轩辕阁主是多年的老友啊.离忧山相请,又是阁主孙女亲至,主公也不便挽留啊。”
郭白衣和萧仓舒皆觉得不可思议,郭白衣走到苏凌近前,看苏凌气色有些不太好,左肩头上还包扎过,更是一惊道:“苏凌.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又闭起眼睛,瞪了片刻才有重新睁眼,缓缓的坐了起来,左肋处顿时又疼了起来,不过他还是可以忍受的。
不知何时,郭白衣缓缓的走到他的身后,轻轻的道:“苏凌.你若是放不下他们马就在外面,去吧,若是追的快些.或可赶上!!”
天色大亮,苏凌这才悠悠转醒,先是看了一眼肩头,却见肩头被整整齐齐的用细纱包扎了,又摸了摸左肋处,虽觉得还隐隐疼痛,却是可以忍受了。
张芷月掩嘴一笑道:“那阿姊方才为何还要过去扶他”
可是,你却又唤了萧璟舒的名字八十一次,穆颜卿的名字一百零三次。
轩辕听荷这才转过身来,神情又恢复了往常般的清冷。
或许,我还要再等一年,三年,五年,甚至更久,可是无论多久,阿月和阿爷都会等着你,在离忧山翘首以盼你的归来。
苏凌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说自己为了恢复,拆房子玩,只得道:“昨夜有几名杀手来杀我.”
无论多久,阿月等得!
苏凌啊,本想着在让你听听我吹奏的玉蛇笛曲,想着再让你给我尝尝那首那年在南漳时你给我唱的那首歌,可是,来不及了.真的来不及了
苏凌,答应我,你要好好的,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为百姓做事,好么??
翌日。
听荷阿姊也是有情有意的女娘。
不是张芷月亲笔所留,又是何人?
那马四蹄扬开,如风似火的朝着旧漳城门去了。
待苏凌走后。
萧仓舒望着还未完全消散的烟尘,轻声叹息,幽幽道:“师父.您说,苏哥哥还会回来么?”
郭白衣重重的点了点头,沉声道:“苏凌定会回来.因为,他放不下,这江山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