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风雨朝他胸口来了一拳笑道:“你这夯货,又犯浑,天天跟我念叨苏凌,如今苏凌就在你面前,你怎么傻了?还不快过去见过!”
吴率教却犯了混了,一晃硕大的脑袋嚷道:“看这样子,你颇不服俺,不行不行!俺要跟你比试比试!”
吴率教憨声憨气,一瞪眼道:“舒服的是后半句,能杀敌的,自然是好汉。生气的是前半句,似乎你觉得像我这样身大力强的胜不过你这样弱不禁风的?有些不服气是么?”
苏凌笑道:“这不是玩意严格意义上,这算组合”
吴率教挠挠头,想了一阵,两只牛眼一亮道:“苏凌何人?奇袭临亭破颜仇,山谷伏军杀文良,单枪匹马闹渤海,那名望一声雷天下响.”
苏凌满心的感慨。
自己来渤海也不过二三日而已,却觉得好久未见那些人了啊。
苏凌觉得这人憨厚的可爱,一时之间有想起老黄。
苏凌哈哈一笑道:“这便简单了,兵刃什么的,一旦伤着,总是不好的,这样吧啊,我就站在这里,你从你的方向向我全力攻来,切记莫要留手才是!”
苏凌满腹心事,见这大汉更觉亲切,当先哈哈大笑道:“这位大哥,我便是苏凌了!大哥如此雄壮,看面相当比我年长,小弟先见过大哥了!”
方才众人一番恶战,好容易有了短暂的安全,苏凌也想这换换大家的心情,若总是沉浸在方才九死一生的战场里出不来,后面再有事情,心气消沉,气势不复。
赵风雨眉头一挑,沉声道:“苏凌,你口中的黄奎甲可是萧元彻麾下憾天卫大都督么?”
林不浪和李七檀等人见状,也来了兴趣,不约而同的向左右退开,给苏凌和吴率教打开了场子。
那吴率教又道:“在俺心中,那苏凌当是站起来你顶破天,坐下来压塌地的存在啊.就是差点,暗夜估摸着差不到哪里去啊.怎么看起来.”
“好嘞!”吴率教闻言,顿时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起来。
吴率教瞪大了牛眼,半信半疑道:“苏凌,你说的话当真么??”
恍惚之间,苏凌竟觉得这条大汉,似乎与黄奎甲颇有些神似。
苏凌明白,乌云和狂风预示着,一场大雨即将到来。
吴率教眼见门前竟有这许多人,皆器宇不凡,手持兵刃。一时之间有些愣住了,挠头踟蹰,不知如何是好。
他顿了顿,方又问道:“方才老兄说我说的话,你听了半句舒服,半句生气,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啊”
吴率教这才自觉失言,但嘴上却仍嘟嘟囔囔道:“怎滴俺也没说错啊他不就是一个书生模样啊,比起公子您,身板还差不少.”
“怎么?老兄不愿意?”苏凌淡笑道。
吴率教一瞪眼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只是黄奎甲比他更为壮实一些,个头也稍猛,这条汉子也比黄奎甲面色白上许多。
白衣血袍,遗世翩然。
“说罢,怎么比?”吴率教问道。
苏凌一笑道:“这老兄心直口快,跟我一位叫做黄奎甲的老哥哥颇有些相像,很对我脾气,赵师兄个莫要拦他,只管让他说便是!”
哪料这吴率教哼了一声道:“你说了半句好话,俺听着舒服,但另半句话,俺听着生气!”
赵风雨闻言,使劲的瞪了他一眼道:“这厮,今日如何怎生话多!”
他朝着吴率教做了个请的姿势,一字一顿道:“老兄,请吧!”
苏凌抬头看了看天,苍穹之上,乌云翻滚,汹涌变幻。
赵风雨点了点头道:“风雨交加.多事之期啊.诸位快随我来,赶在大雨之前到达,也免得淋一场雨去。”
苏凌朝赵风雨摆了摆手,附耳道:“赵师兄,这位老兄虽然暴脾气,但端得是豪爽憨厚的汉子,若只是凭借你和师尊压他,他虽嘴服,心亦不服。日后我与他也生分,此事交于弟来办,如何!”
其实苏凌心中有数,眼前这汉子虽然勇猛,但功夫只在七境,自己稳在八境,境界至少压他一头,只是他力气大上不少,自己稍加留意便好。
“不是不愿意,一来俺真要不小心摔你几个跟头,打你几拳,到时候被白胡子老头知道了,俺那屁股还得受罪;二来,你这一身是血的样子,定然经历了一番恶战,俺要此时跟你比试,就算胜了也是趁人之危,胜之不武啊;三来,你这身板.万一被俺摔冒泡了,我可罪过大了.”
众人牵马而行,脚步不由得又快了几分。
老黄和白衣大哥,还有萧元彻吧。
苏凌点了点头道:“正是此人!”
苏凌又笑道:“苏某一向敬重老兄这样的豪烈之人,所以,与老兄此等人比试,自然不会先出手的!”
话音方落,那茅屋的房门便开了。
吴率教这才看道眼前这个白衣少年,白色的衣服上满是血迹,从白衣上的斑斑血迹,便可看得出来定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大风混着尘土和热气,扑面而来。更让人觉得不舒服。
苏凌哈哈一笑,也不明说,只打趣道:“黑白双煞、哼哈二将!”
字当年风雨中,在破庙一见,那轩辕鬼谷赠离忧木令与他,恍恍数年而过,当年轩辕鬼谷便鹤发,如今怕是要更老上一些了。
那老黄的肤色面如黑锅底,黑中透亮,亮中透明,放眼大晋找不出第二个如此肤色的人。
再看吴率教蹬蹬蹬向后退了数步,与苏凌拉开数丈的距离,方道:“既如此,苏凌,俺可就不客气了!”
说罢,但见这吴率教,猛然疾步上前,半途之中轰然出拳。
拳似虎啸,拳影叠叠。
好一员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