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三人刚回到棠岭客栈的院中,抬头便看到一身黑衣,满脸阴鸷的伯宁正站在院中。
苏凌这才快步的走到伯宁近前,疑惑道:“伯宁大人,你怎么还没走?八百里快递.啊不是,八百里加急你是不打算发了?”
伯宁先是一惊,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吴率教和秦羽。
苏凌一摆手道:“这两位是我在渤海收的亲卫,随我出生入死,几番血战,尤其是这位吴率教老哥,若没有他拼死阻拦渤海箭羽营,怕是苏凌就没有性命了,伯宁大人,不必见疑!”
伯宁这才点了点头,淡淡道:“如此,伯宁还要恭喜苏长史收了两个臂膀!”
苏凌笑道:“如何是苏凌的臂膀,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都是丞相的臣属!”
伯宁点了点头,这才道:“八百里加急没有发”
“为何?”苏凌一脸疑惑道。
“额”伯宁脸色有些尴尬,顿了顿方道:“昨夜定更,我在棠岭客栈外的密林等候苏长史,可是等了一夜,也未见苏长史前来啊.你不是说,要确定多少人同你一起回转旧漳么?”
这下,轮到苏凌尴尬了。
那温芳华如何能让他扑着,就在他扑来的同时,却见她纤腰一拧,娇躯轻柔若鸿,轻轻地飘然一绕,已经绕到了一旁。
林不浪轻轻一掷,那只耳朵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向了这大汉的怀中。
可是,拳到了一半,他却感觉再也无法向前,似乎有什么大力将他拦住了一般。
两人虽策马前行,也觉得热燥口渴。
这样看来,他若催动此剑,杀他们岂不是若砍瓜切菜般容易么?
看来茶是那些行脚商吃的,酒是这汉子自带的。
就在他疑惑抬头之时,却见眼前一闪,林不浪已然欺在他的身前,手中拎着一只明晃晃的短匕。
温芳华感觉到了林不浪心情不畅,这才忽地勒马,转头对林不浪道:“不浪.是不是看见这些难民,心有不忍其实现在这样的景象,哪里没有呢?乱世如此,我们有心也无力啊!”
他坐虽坐了,却是一言不发,低着头,眉头微蹙,想着自己的心事。
茶摊不大,只有四张方桌,四张长凳。此处偏僻,更只有一家歇脚喝茶的,看相貌穿着,乃是往来的行脚商。
说着,三晃两晃,消失在密林之中。
林不浪这才撤手回来,攥紧了拳头。
恰巧的是,那岔路口旁,正有一处摊子,白布和竹竿搭着围仗,更挑了一缎白布幌子做的招牌,上面一个偌大的黑字——茶。
说着,撤右拳,想要轰一记左拳。
温芳华心中虽然也不痛快,但却安静地坐在他旁边陪着他。
那棵粗壮的树,竟忽的断裂,扑倒在地。
否则,赵风雨这样的人,苏凌放他走了,伯宁不疑,萧元彻也会心里多少见怪于他的。
于是,除了早饭和午饭,三人起来吃了,其余皆蒙头大睡,好好地休息了一番。
那醉汉不过两句话,便下道了。
嘴里还不干不净道:“妞儿,陪大爷玩高兴了,大爷有赏!”
未等他们反应过来,这寒芒冷光到底是什么。
却见这汉子一身酒气,左手之中,还拿着一个葫芦。那葫芦之中当是装的烈酒。
林不浪要了一壶茶,两碟毛豆,付了几个老钱,这才又返回桌前坐了。
这一声直惊的他们慌忙扭头观瞧,却见不知何时,身后的一棵极为粗壮的大树,树干之上赫然插着一柄长剑。
“啪——”一声脆响。
说着,一个通天炮,右拳直轰向温芳华。
那几个行脚商和那大汉,忽觉的眼前一道寒芒冷光,从他们的面前一闪而过,划出一道极速激射的直线,朝他们身后袭去。
林不浪冷冷看了他们一眼,沉声道:“滚——”
苏凌嘿嘿一笑道:“我师兄学艺未成,回离忧山了,我师尊轩辕鬼谷也不许他现在就入世,我更是无法挽留了,至于我那几个朋友,各有各的去处,所以跟我回去的便只有我这两员亲卫了!”
一摸之下,满手是热乎乎、黏糊糊的鲜血,自己的左耳却是没了。
那大汉知道林不浪不好惹,只得咬牙忍痛道:“你厉害!但是你敢告诉我你得名字么??这一耳之仇,我也能知道日后找哪个寻仇!”
但听得咳咳咳咳不停,那几个行脚商被这尘土一呛之下,皆咳嗽个没完没了,鼻涕与眼泪起飞。
他定睛一看,眼前正是和这女娘一桌吃茶的白衣少年,正拦在他的面前,只探出一指,那一指似乎没有什么力量,正软绵绵地抵在自己的拳头上。
那大汉闻言,稍微疑惑,这少年所说的留下记号为何意啊?
正是林不浪和温芳华。
这下,那大汉可不干了,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大吼道:“哟,还是个带刺的蹄子!”
林不浪冷笑连连,也不废话,昂然冷声道:“你记住了,小爷林不浪!!想要报仇,道仙宫随时恭候!现在,滚蛋!”
苏凌的意思是,今日白天除了吃饭,便是睡觉,养精蓄锐,然后一路直回旧漳,这一路最快也需好几日,赶路最为辛苦,也最耗费体力,所以,磨刀不误砍柴工,休息好才是第一要务。
苏凌一边挠头,一边连道罪过,罪过。他昨夜实在太累,躺下就睡,一觉睡到大天亮了。
伯宁有些疑惑道:“就这两位么?苏长史的师兄,还有您的那几个朋友.”
那大汉一摇三晃,朝着林不浪和温芳华这里走着,一双醉眼直勾勾地盯着温芳华,半息也未移开。那眼神直欲透过温芳华的衣衫,看到肉里。
“说是无趣.这两日把大爷也憋坏了!哈哈,这可巧,竟然让我碰上这么个如似玉的妞儿!哈哈.大爷这便来找你这小蹄子,寻个开心!”
他一边嚎叫,一边壮着胆子朝自己的左耳处摸去。
那大汉顿时扑了个空,却是刹不住身形,摔在地上,来了个狗啃屎。
哪料,这醉汉可不只是说说而已,也是黄汤喝多了,色胆包天,眼看离着温芳华还有几尺距离,竟一个虎扑食,朝着温芳华便扑了过来。
两人将马匹拴在一旁,这才走进这茶摊之中。
微风吹过,那幌子无精打采地缓缓摇晃着。
如今乃是四月间的天气,渤海靠近大海,更有海上吹来的热气,晌午时分,已然觉得热了。
时近晌午,渤海通向荆南的官道上,两匹快马正行,马上男的俊逸,女的娇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