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沈济舟被这俩玩意儿气的有点突突,这个那个了半晌,实在有些不知从何说起,最后一摊手,皱眉没好气道:“又不是小孩子争食吃!一个一个说,说罢,你们谁先说.”
“哎呦呦郭长史这话可说得了不得.你可知为何主公现在只有优势,而无法转化为胜势啊?就是养了一些自以为是,却又半点计策都想不出来的家伙,空耗大军粮草!”
许宥之!大祸临头还如此猖狂,老子定然把你踩在脚下,永世不得翻身!
这是郭涂心中所想。
沈济舟这才用手点指二人道:“还知道失仪,你们看看,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传扬出去,萧元彻不得笑掉大牙,敌人在侧,你们倒好,耗子动刀窝里反!!亏你们还是我沈济舟麾下举足若轻的人!”
“臣先说!”
郭涂自然是看到了许宥之得意的模样,心中早已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啃他两口,但想到,这许宥之可不知道后面还有一件大事等着他呢,这件事他要是能轻松应付,那我郭字立马倒着写!
暂且先忍一忍。
再看这堂堂大将军帅帐之上,两大核心谋士,一个叉腰,一个跺脚,你来我往,反反复复就说着两句没什么营养的话。
郭涂!小丑,又是你坏老子坏事!
两人这才又站起身来,互相剜了对方一眼,跟两个斗鸡相似,各自撇嘴,哼了一声,互不相视。
“我”沈济舟差点问候这俩货的老母,只是刚说了个我字,实在觉得欠妥,只得使劲一收,却还是冲冲怒气道:“你们这两个皆是我沈济舟的谋臣,更是大族的族长,一个个撇嘴瞪眼,捋胳膊挽袖子,跟俩泼妇骂街一般,成何体统!要不要到我帅案上头对骂,我腾腾地方,好不碍你们俩施展骂才啊!”
千百年来,多少所谓豪杰,皆如是。
而这句话正好在沈济舟想要同意还未出口,更刚想做决断之时,蓦地说了出来。
许宥之顿时勃然大怒,訇然回头,咬牙切齿,暗自想着,定要找出这个口出狂言,坏我军大事的狂徒,好好教训一番,看看他还猖狂不猖狂!
可是他泼天大怒,回头寻找声音来源之时,眼神正好和那个出声之人的眼神,訇然相接。
“你庸才误主!.”
翻来覆去,翻江倒海,翻天覆地。
这俩活宝,闻听之下,皆又来劲了,同时向前一步,拱手道。
“你庸才”
半晌,沈济舟才用了一种极为不常见的神情和语调,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说得么.倒是值得考虑一下.”
可是,他发现,沈济舟只是用了一种难以琢磨的表情看着自己,自己方才那般激昂,似乎自己的主公毫无触动之感。
郭涂闻言,顿时有些破门帘子挂不住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一叉腰,即刻开喷道:“那也比你妖言蛊惑主公的好!”
沈济舟顿时又觉头大三圈,忙一皱眉道:“得得的!许宥之,你开的头儿,你先说.”
“主公!臣以为许宥之此言,根本不值得考虑,实在是大言不惭之言,根本就是误我军兵,误我主公!”
所以,他迟迟做不下决断。
许宥之说的有些兴奋,故而有些口干舌燥。
而现在,沈济舟觉得还能听得进他献策,已然是千古名君之心胸气度了。
却正看到帅帐之上,帅案之后,沈济舟一脸怒气地正瞪着他们俩,那眼中的怒火好在不能化成实质,要不然真就把他俩烧得渣渣灰都不剩.(一刀999,请打广告费)
“你!你倒是出了不少计策,结果反倒赔上了我渤海两员大将,若文颜二将军还在,区区旧漳,如何拿不下!”郭涂一瞪眼道。
没有办法,许宥之只得自己用舌头略微舔了舔有些干渴的嘴唇,垂手恭敬站在那里,等待着自己的主公的决断。
许宥之一跺脚,反怼过去道:“我妖言蛊惑?那你便是庸才误主!”
便在这时,一声满是讥讽和嘲弄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响遍整个帅帐之中。
沈济舟再次陷入沉思之中。
这是许宥之心中所想。
为何说恰到好处,若是再晚一点,沈济舟真就有可能点头表示许宥之二策可以一试了;若是早一点,沈济舟正在纠结之中,根本无心听旁人说什么。
这出戏一上演,引得帅帐之内所有人都纷纷侧目,一边觉着这两人吵得实在激烈,是不是得上去劝劝,一边觉得两人一个叉腰,一个跺脚,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倒也可笑滑稽。
没有办法,沈济舟又看了郭涂一眼,玩的一手比狗皮道人都溜的太极推手道:“郭涂啊,你说说看,为何你觉着许宥之所言不妥啊??”
郭涂终于迎来了自己表现的时机,这才清了清嗓子,故意将许宥之朝一旁一挤道:“臣自然有臣的道理,臣有三问,想请教许大人,若他能将臣说的心服口服,臣再无反对之言!”
沈济舟闻言,看向许宥之道:“你怎么说?”
许宥之淡淡一笑,似乎并不把郭涂放在心上,朗声道:“莫说区区三问,三百问亦无所谓也,郭长史,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