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主公英明!”郭涂头一个跪倒在地,高声应诺,大呼沈济舟英明。
“那他就不能有这个资格么?论出身,论功劳,论才智,论功夫,他当得起啊!大兄,真就狠心剥夺他该有的资格么?”郭白衣一字一顿道。
郭白衣神色郑重道:“大兄的想法,白衣清楚,可是,大兄二公子笺舒,三公子思舒,小公子仓舒,从一出生,便得到了属于萧氏该有的东西可是大兄,当年你为征东将军之时,那片深情,大兄何时能够将其圆满呢?”
旧漳。
萧元彻默然不语。
丞相行辕。
可是今日,他本就身体抱恙,又因麒尾巢失陷惊得心烦意乱,闻听祖达授此言,不由得火往上撞。
萧元彻和郭白衣同时站起,蓦然回头,那小卒已然冲至近前。
郭白衣摇头淡笑道:“大兄,此事确定不确定,他究竟是谁,大兄心中当比任何人都明白罢!”
沈济舟却看了个正着,大喝道:“你想做甚!要以死使我声名受辱不成!左右,快将他拦下!”
可是他亦觉得,郭涂所言也有理,似乎两人之言不分高下,实在难以决断。
萧元彻淡淡一笑道:“你我之间,有话就说,反正咱们也是等着苏小子的消息,无事可做.”
一句话,触碰到萧元彻内心深处尘封已久的柔软。
沈济舟这才站起身来道:“既如此,郭涂拿我军令,让张、臧二人即刻出征!”
萧元彻摇头叹息,满脸沧桑道:“当年.唉!是我辜负了他娘儿俩啊可是,白衣啊,真的合适么??如今我身体的情况笺舒、思舒甚至仓舒都有自己的心思,若是此时再加上一个.局面岂不是”
直到这时,祖达授已然泪流满面,仍旧挣扎急呼道:“主公啊!主公听我忠言!听我忠言啊!”
沈济舟冷声一字一顿道:“你想现在死,我偏偏不让你称心如意!我让你活着,亲眼看我如何打胜此仗,到时将你与萧元彻同押于一辆囚车,回到渤海再好好处置你!左右,将其压下,好生看管,没我的命令,不准让他出囚笼一步!”
他觉着祖达授的话,有道理,若是真的复夺麒尾巢,那自此无忧,耗也能耗死萧元彻。
“主公,不用我言,大祸将至!大祸将至啊!”
“当年桃,灼灼其华,大兄啊,你如今也过了那风华之年,可曾梦回过那满树的桃么?”
两人刚说到这里,却听门外有人疾奔而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道:“主公!主公!捷报!捷报!!”
祖达授见泣血相告已然无效,忽地站起身来,一脸决绝道:“主公不听达授之言,达授当以死相谏了!”
萧元彻闻言,忙一摆手,也颇为动容道:“白衣,莫要说了,我也不敢想这些,不敢想啊!”
士卒应命,死死的将祖达授向外拖去。
“呼啦——”一声,书册、笔墨纸砚等散落一地。
郭白衣长叹一声道:“大兄啊,您对他的考验,还要持续多久呢?换句话说,是不是该结束了.”
“即刻命张蹈逸和臧宣霸带除中军之外的所有兵士,汇同长戟卫全部兵力,攻打旧漳城,城不破,决不收兵!麒尾巢失陷一事,秘而不宣,谁胆敢泄露,格杀勿论!”
“我”
左右军士这才赶到,七手八脚将祖达授按住。
郭白衣一指自己通红的双眼,不假掩饰道:“大兄说笑了,我这眼睛红肿无比,大兄一看便知.”
萧元彻让郭白衣坐了,自己半躺在软椅之上,又看了看他,遂揶揄笑道:“白衣啊,昨晚休息得可好?”
沈济舟闻言,心乱如麻。
祖达授却也上了拧劲,脖项一梗,针锋相对道:“主公,若为大局,若为大军将士,当用授之言!若不用授之言,大祸不远矣!”
沈济舟一指祖达授道:“祖达授!这满营将士文臣,只你能用?不用你之言,我便败了?笑话!猖狂!我便明确告诉你,今日你所说的,我一句也不准,更不用!”
“啪——!”沈济舟一拍桌案,怒斥道:“祖达授!放肆!你一有罪之人,我不计前嫌,赦你无罪,你却三番四次出言不逊,不知悔改!实在可恼!”
可是,他又想到祖达授倒也受了不少罪,也是一时心切,遂耐着性子道:“达授啊,你未曾与那萧元彻打过交道,我却是少时便与他相识,此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不可不防啊!”
萧元彻哈哈大笑道:“莫不是你也担心苏凌他们么?”
“快讲!”
“主公,喜报!!苏长史、黄将军,林将军大获全胜,全歼麒尾巢守军,如今麒尾巢已然为我军所占,更获得粮草无数!”
萧元彻和郭白衣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凌儿!英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