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一会儿,或许有些累了。于是便蹲在树荫下,漫无目的看着地面。
萧仓舒却摇摇头道:“苏哥哥,我听不浪哥哥说,我二哥也带人马来旧漳了?”
可是他喊了几遍,并未见到他相见的人,反倒是那黑衣人中有人开口道:“我家影主说了,念在你跟她的旧日情分,今次只是提醒你们长个记性,从此你与我家影主互不相欠,再见之时,刀剑说话!苏凌你好自为之吧!”
萧仓舒顿时被吸引了,他看了许久,方缓缓起身,抬头看了看苍穹上的太阳。
苏凌抬头望去,赫然发觉几乎所有的憾天卫成员已然不能骑马,皆从马上下来,痛苦的揉着眼睛,不断地咳着,眼泪与鼻涕齐飞。
可是也就如此了,并未出现苏凌之前看到的有人中毒栽倒的事情。
秦羽等人忙点了点头道:“明白,谁也不会打扰你休息的!”
现在听到温芳华提起此事,他这才以目示意,意思是萧仓舒还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苏凌脸色大变,急令全军停止前进,八百憾天卫刚扎下防御阵型,便发觉有近百黑衣蒙面人从林中杀出。
话音落下,秦羽方从房中姗姗来迟。
当时他与林不浪带领八百憾天卫疾驰下山,直奔旧漳驰援。一路之上还算顺利,一路狂奔到半山腰时,忽地从密林之中射来无数袖箭。
苏凌这才点了点头,揶揄地看着吴率教道:“那你更怨不得我了,有什么气你去找丞相去?”
他蓦地想起,在渤海之时,他的确闻到过这种香味。
不过那些袖箭皆是江湖人士所用,憾天卫人人带甲,因此只是有些人被射得浑身生疼,倒也无甚伤亡。
便在这时,憾天卫顿时乱了起来,阵阵马嘶伴着剧烈的咳嗽声音。
由于苏凌心中觉得这个意外八九不离十是穆颜卿的谋划,所以他选择隐瞒下来,否则依照萧元彻的性格,他若知道了,甚至有可能引火烧身,给自己带来麻烦。
苏凌住处的外面,一个身影孤孤单单的走着,显得有些漫无目的,又有些百无聊赖。
他忽的发现一群蚂蚁正围在一处,它们皆咬着一枚小小的,但在它们看来已经是庞然大物的米粒。
就在渤海西城竹林!
身后却传来温芳华的话音道:“苏凌,从麒尾巢返回旧漳的途中,可是见到她了?”
苏凌原本便要厮杀,却发现这近百黑衣人并不交手,只是列成数排。
说着他兴冲冲恩恩就往外跑。
苏凌为了确定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透过弥漫的白烟,极力的朝着那些黑衣人看去。
原来苏凌之所以耽搁了些许时辰,的确是在半途中遇到了一些意外。
秦羽想了想又道:“万一那许宥之见不到你不走呢?”
苏凌点了点头。
好在萧元彻并未问起,只是郭白衣敏锐,问了他几句,被他搪塞过去了。
苏凌叹了口气,一字一顿道:“仓舒啊你已然不小了,明年便是成年.有的时候你要明白你和你二哥之间或许你想见他,他不想见你呢?或许以后他要对你做出一些不利的事情呢??”
“小羽想着,公子经那麒尾巢一役,长途奔袭回旧漳,又厮杀一场,定然十分疲累了,小羽便先去给公子铺好榻,公子回来便能好好休息了!”
“唉”苏凌叹了口气,一脸的感慨。
苏凌不说话,缓缓朝自己屋中走去,来到门前,并不回头,低低道:“或许吧我累了.真的不愿意去想太多.”
萧仓舒一怔,缓缓的停下脚步,半晌无语,忽的眼神清澈无比,朝着苏凌灿烂一笑道:“可是他是仓舒的二哥啊.他不想见仓舒,仓舒却想念他啊我想念他,去见便好,其他的无所谓了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在考虑罢.总之,我一直都相信,他是我的二哥,在他心中我也始终是他的小弟.苏哥哥,你休息吧,仓舒不打扰了!”
萧仓舒扭头,仍旧一副兴冲冲的神色,以为苏凌方才没听清楚,遂又道:“我说我想念二哥,去看望他!!”
正是萧仓舒。
苏凌摆了摆手道:“罢了.不说他了”
说着,苏凌便要迈步进房。
苏凌众人眼前皆是一片烟雾茫茫,几乎连对面的人都看不清楚了。
“公子.我在这儿呢.”
吴率教一摊手道:“还是拉倒吧,他一瞪眼,又少我酒肉吃。”
味道就是这个味道。
可是眼下节骨眼上,萧元彻旧漳岌岌可危,若是荆南此时横插一杠,那真就麻烦大了。
苏凌一脸笑意地打趣道:“麒尾巢的事情在晚上,你睡得跟头猪似的,可怪不得我!只是我却不明白了,旧漳大战,连丞相都亲自上阵了,你如何能不去呢?”
苏凌蓦地觉得那香味十分熟悉,似乎他之前闻到过。
已然接近太阳落山,炙热的阳光此刻多了几分温柔。
萧仓舒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中,就如披了一层柔和的金红色霞衣。
“为什么小小的蚂蚁,都懂得齐心通力的道理,可亲兄弟之间却真的要同室操戈么?”
回答他的,只有黄昏吹来的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