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彻看向郭白衣,缓缓一笑。
侍卫没有办法,只得向前挪步。
便在这时,张士佑、徐白明、夏元谦、李曼典、乐文谦等所有在中厅的武将,皆齐齐跪倒,叩首道:“末将等,请主公三思!请主公开恩!”
萧元彻摆了摆手,声音低沉道:“白衣放心.”他转头看了看一旁跪着,哭红眼睛的萧仓舒,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缓声道:“仓舒不哭.为父死不了.”
萧元彻话音方落,武将之中又有人迈步朗声而出。
“呵呵.一个有罪的人,你们都能找出理由要我宽恕,那苏凌不过是稍有嫌疑,而且并无真凭实据指向他,你们就在心里认定了这事是他做下的,真是荒唐以极!许惊虎,莫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什么.死牢失火,你也难逃干系,还是想想你自己该领什么罪吧!”
“军医官!!军医官何在.”郭白衣不顾一切,大声地喊了起来。
“但是,我要明确地告诉你们,我!!不恕萧笺舒!不恕!”
莫名的,竟有一种无声无息的对抗意味,在四人间无形的生成。
夏元让这话说得不疾不徐,却是柔中带刚,软中带硬,不动声色间,将了萧元彻一军。
“元让.你也要替这逆子求情不成?”萧元彻一脸惊怒道。
中厅的气氛也随之变得极其微妙起来。
萧元彻闻言,脸色更加阴郁,盯着夏元让半晌不语。
“是!!大兄”
萧元彻更是震怒,蓦地一拍桌子怒道:“怎么,你们要抗命么?”
“主公.末将觉得二公子也是由于死牢失火此事甚大,所以一时情急,况苏凌的确有嫌疑还请主公宽恕则个”许惊虎朗声道。
索性他也陪着,在萧笺舒一旁直直地跪了下去,沉声道:“末将.再请主公三思!”
却是许惊虎。
郭白衣又加重了一些手劲。
萧元彻深吸一口气,拂袖嗔道:“不许!退下!”
言罢,他又一脸心疼地看着萧元彻,替他按揉太阳穴,低声道:“主公.大兄!你可不能再动气了.您若有个三长两短,白衣如何独生啊!”
夏元让拱手道:“主公,萧笺舒身犯死罪,我自然不是为他求情的只是,阵前杀将,与我军不利,况二公子更在之前率领灞城军及时赶来,我军方能转危为安,杀退沈济舟的军马。此功劳还未有赏,却因这件事获罪末将觉得不公更觉得主公若如此做,怕是要寒了将士们的心啊!主公三思!”
郭白衣给他轻柔地按着太阳穴,一旁的萧仓舒泪水如线,乱了方寸。
他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坚决。
说着,郭白衣一抹眼泪,转头看向那些跪在地上的武将们,恨声道:“都跪远点!越远越好!”
萧笺舒跪在中间,许惊虎跪在他左侧,夏元让跪在他右侧。
郭白衣的泪夺眶而出,低声道:“大兄!大兄放心,有白衣在,谁也别想兴风作浪!谁想对大兄不利,先从白衣的身上踏过去!”
“主公.”郭白衣含着泪,缓缓的挪动萧元彻的身躯,将他靠在长椅之上。
“你想跪便跪着罢!”萧元彻冷声道。
三人都未说话,皆低着头,无声无息地跪着。
许惊虎、夏元让和所有的武将脸色也蓦地一变,诚惶诚恐地齐齐叩首道:“臣等死罪!臣等死罪!”
“父亲.”
“大兄!大兄觉着如何了.”郭白衣关切地问道。
“主公.!”
跪着的萧笺舒和萧仓舒也惊呼一声,萧仓舒急得眼泪都淌下来了,抓住萧元彻的一只胳膊,低泣呼唤。
萧元彻双目紧闭,胸口起伏,却低声道:“不用.白衣啊,扶我向后靠一靠.”
一旁的郭白衣见状,赶紧扑向萧元彻,一把将他抱住,满脸的心疼神色。
“末将,请主公三思!”
“末将,亦请主公三思!”
“你们.都起来罢”萧元彻无力的摆摆手道。
郭白攸说到此处,有些为难地看了看一旁跪着的萧笺舒,又抬头看了看萧元彻,似乎有些犹豫。
萧元彻连看都未看他一眼。
笑中满是沧桑和无力感。
“白衣啊你说真心话.现在这个局势,他们真的把我当做他们的主公了么?我虽不是至尊,却深深地感觉,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孤家寡人啊.”
“主公.”
郭白衣泣涕横流,满眼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