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服众乎?”
沈济舟仍旧一脸犹豫道。
“主公啊!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手段啊!”郭涂忙道。
沈济舟又思忖片刻,遂点了点头道:“好!就依郭卿之言!”
郭涂顿时大喜,但明面上他可不敢表露出来,马屁拍得倒是挺快道:“主公英明!”
可他话锋一转又道:“只是主公,眼下有一件更为棘手的事情”
“哦?还有何事啊”沈济舟原本以为可以喘口气了,毕竟是明日的事情,不曾想,郭涂又来这一句,他整个人顿时又不好了,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主公,除了方才那些事,臣还听到了那张臧二将为了确定麒尾巢是否失守,要来质问主公,迫主公实言以告之,如今已然在来的路上了”郭涂又故作慌张道。
“什么!何不早说如之奈何?若他们前来逼问这麒尾巢失守之事,我只得实言相告了.”沈济舟瘫坐在榻上,眼睛里全是慌乱。
“主公乃渤海之主,主公说什么便是什么,主公说麒尾巢没有失守,它便是失守了也是没有失守啊!”郭涂一字一顿道。
张蹈逸和臧宣霸对视一眼,皆一脸疑惑不解。
两人大步来到沈济舟榻前,皆抱拳道:“末将参见主公!”
沈济舟闻言,一挺腰板,冷声道:“郭涂说得不错,张蹈逸,臧宣霸你们眼中可还有我这个主公么!”
张蹈逸向前跪爬两下,又一字一顿道:“主公,无风不起浪.为平谣言,末将斗胆叩请主公,连夜下令,让麒尾巢守将丁缪或者丁绪,哪怕从事逄任,他们三人回来一个,问问详情,察查清楚也是可以的啊.况,麒尾巢离此并不远”
事到如今,两人知道多说无益,只得叩首朗声道。
尤其是张蹈逸,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忽的朝沈济舟一拱手,急切朗声道:“主公,明日全力攻下旧漳城??这是主公的决定么?主公啊,我军新败,各营将士精力意志已到了极限,鏖战最为艰苦.实不能明日再战了啊!当休整队伍,名麒尾巢速拨粮草,大军休整,养精蓄锐之后,再图决战啊!主公三思!!”
显然,他的目的达到了,沈济舟再不迟疑,点了点头道:“如此,就依郭卿之言!.”
“臣”臧宣霸一怔,他向来言辞不如张蹈逸,可是如今张蹈逸因郭涂在场,心有顾忌,不愿多讲,他笨嘴笨脚,一时有些发怔。
此时此刻,这姓郭的恨不得自己是沈济舟。
张蹈逸和臧宣霸闻言,对视一眼,赶紧跪倒叩首,惶恐道:“末将等万死,也不敢逼问主公啊!只是麒尾巢乃我军关键所在,末将等实在忧心.这也是我等身为将臣的本分啊.”
沈济舟还未说话,一旁的郭涂忽的冷笑不止,上前一步朗声道:“臧宣霸!张蹈逸,你等好生无礼!主公已然明言示之,麒尾巢固若金汤,为何你们还执迷不悟,听信谣言,更要逼迫质问主公,你们想要造反么?你们这是做臣子的本分么?”
郭涂不再说下去,其实大家都明白,这个罪,可轻可重,轻则打军棍,重可杀头。
沈济舟只得按照他跟郭涂商定的所谓妙计,忽的神情一冷,灼灼地盯着张蹈逸和臧宣霸道:“哦?不愿出战?看来你等是想领罪了,既如此,那我即刻便传军法曹.”
“无论这二将如何说,如何问,主公只需一眼,麒尾巢安然无恙,这传言荒谬至极!若他们仍死死揪住不放,主公大可佯装震怒,下道明令,再有妄言议论造谣者,立斩不恕!只有这样,咱们所有接下来的计划才能实行啊!”郭涂终于将自己所有的心思全部说了出来。
郭涂心中想着,竖起一根指头道:“第一条路,便是认了这放肆逼迫主公,听信谣言之罪,交付军法曹,按军法论罪两位将军熟知军纪,可是知道这个罪,怕是两位呵呵”
片刻之后,脚步声响起。
张蹈逸和臧宣霸心头一颤,对视一眼吗,皆一低头,抱拳道:“末将等明白了!末将等告退!”
可是看今天这架势,那有且只有杀头了。
沈济舟淡淡一笑道:“蹈逸可是我渤海文韬武略的大才儒将,竟也有不明之事,不妨讲出来听听!”
郭涂在一旁不动声色的听着,心中也开始有些紧张了,他暗暗祷告,我的主公啊,你可一定要死死咬住,那麒尾巢没有失守啊!
万一那就前功尽弃了.
顶住!给我顶住啊!
郭涂又竖起第二根指头道:“这第二条路呢,就是主公许你们戴罪立功,明日出战,攻下旧漳城,算你们将功补过,主公亦可既往不咎,不仅如此,待班师之后,另论封赏!”
“要紧事?除了明日如何再战,还有什么要紧事啊?”沈济舟明知故问道。
“胡闹!胡闹!胡闹!”
却见沈济舟一脸怒气地一巴掌拍在床头,厉声道:“是哪个胆大狂徒,包藏祸心,编造出此等谣言,妄图扰乱我军军心的?是可忍,孰不可忍!该杀!该杀!”
哎呦我去!郭涂心里像开了一扇门一样,暗道,主公唱戏的本事还真就有一手!这拿捏的分寸,刚刚好!
刹那间,郭涂觉得,这两个家伙就像跪在自己的脚下。
言罢,两人站起身来,向后便要退走。
此时此刻,张蹈逸已然完全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