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哈哈大笑道:“沈济舟啊,老乌龟!我这副墨宝大作,可形象乎?”
沈济舟摆了摆手,让郭涂退下道:“用不着你废话,郭卿对渤海的忠心,本将军自然明白!现在水也喝了,不会肚子也饿了吧”
沈济舟一愣,恨声道:“他数次辱我,为何不能立即处死!”
牢头儿骂骂咧咧的走后,苏凌百无聊赖,干脆一头扎进杂草之中,闭目养神起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拿了那纸,将正面转到眼前,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凌心中一动,暗暗猜测,这人该是沈济舟的谋士之一,与田翰文齐名的祖达授。
郭涂来到苏凌牢门前,朝着苏凌一拱手,刚要说话。
这郭涂实在不怎么得人心,众人见他出丑,自然心中高兴。
我.苏凌你玩劳资!
臧宣霸也抱拳道:“主公啊,蹈逸将军所言极是!主公请想,这苏凌之于萧元彻有多重要?就算什么都问不出,明日也可打了囚车,押他到阵前,以掣肘萧元彻.若是杀了,可就一点用都没有了”
说着,他从怀中摸出一串管匙,就要前去开锁。
听沈济舟要将他押入死牢,哈哈大笑道:“沈乌龟,你不敢杀我!承认吧,你就是个死乌龟!”
苏凌这才点点头,嬉笑道:“大人办大事!大笔写大字!沈大将军果真痛快!”
再看沈济舟拍案而起,一把抓起那纸张,刺啦刺啦撕成碎片,一指苏凌道:“贼子!欺我太甚!来呀,将他叉出去,乱刃分尸!”
苏凌摆摆手道:“时候不早了,再过不久天就亮了,赶紧找了纸笔,我写了那偈语,供你参悟!”
苏凌被塞进牢笼,外面上了锁头,他是跑不了了,所以那身上的绑绳也撤掉了,他手脚倒是能恢复自如。
却见那三句话是:
“又鸟不知它是一只鸡,马户不知道它是一头驴,煤球儿再洗也不过是个脏东西”
苏凌斜睨了他一眼,嘁了一声道:“郭涂啊,你站着,小爷坐着,这距离,小爷如何能喝得着赶紧的,别墨迹,蹲下,蹲下喂我!”
沈济舟顿时心动,看着郭涂笑道:“卿若是能说动苏凌,我何惧萧元彻!此事若成,卿大功一件,他日我成就霸业,卿为三公之首也!”
苏凌方说了这几个字,忽的停了下来。
苏凌忽的一摆手道:“行了.老郭啊你也别忙活了,谁说我要走了这里多好,我还想多待会儿呢,再说,我要走了,事情败露,你如何向沈济舟交待??”
“喏!”
苏凌却笑嘻嘻的冲他一呲牙道:“老郭啊,咱够意思不,沈济舟都要杀了我了,我都没把你供出去”
苏凌将那张纸背面朝上,递到侍卫手中道:“唉,我真是挖空心思,搜肠刮肚,终于是写好了.拿去,拿去!”
郭涂还不知怎么回事,低声道:“主公啊,苏凌招了什么,不如让臣看看,或许可以参详参详!”
“沈济舟啊,你这狗头军师郭涂不错啊,对你可是大大的忠心,大大的忠臣啊!”苏凌嘿嘿笑道。
沈济舟大营,死牢。
吟罢,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沈济舟心中一凛,认真的听着。
张蹈逸道:“主公啊,我等擒下这苏凌,费了不少力气,这苏凌可是萧元彻的心腹,定然知道不少秘事,若什么都没问出来便处死,死人可不能开口说话了啊!”
郭涂一怔,打量了苏凌一番,见苏凌虽乖啊得叫的肉麻,但一脸的正色,不似开玩笑。
苏凌一笑道:“那是自然,不屑你说!”
说话之人:张蹈逸、臧宣霸、郭涂!
沈济舟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三个向来互看不顺眼的人,今夜却为了一个苏凌,异口同声的大帐求情!
沈济舟神色古怪,灼灼的看着三人,沉声道:“你们.难道要求情不成?”
张蹈逸和臧宣霸也颇为意外,他们求情自然有原因,但他们也未曾想到,这郭涂竟然也会如此,刚才苏凌才戏耍过他。
却见外面郭涂鼠头鼠脑的朝自己这边来了。
郭涂先是一怔,随即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神色道:“郭涂多谢苏长史大义!苏长史啊你怎么落得如此地步,我家侄儿郭蹇,您今夜不是才见过,不过片刻,您怎么就被张蹈逸那厮捉了来呢?”
郭涂闻言,顿时喜出望外,几步走了回来道:“苏长史,当真么?若真如此,您对郭涂的大恩,必铭刻肺腑!”
他这才低声道:“苏长史本事我自然信得过,可是这牢木坚固,莫不是苏长史会缩骨之法不成么?”
这死牢是沈济舟临时搭建在大营最后的一片空地处的,用粗木打造的数个笼子,倒也坚固结实,外力不能破开。外面用大帐罩了。
苏凌被押往死牢之时,路过牢门时,见有一辆大囚车,车内正关着一人,披头散发,形容枯槁,双目无神。
沈济舟一皱眉,命人将苏凌叉出去,关进大牢,这才一抖袍袖,退帐而去。
众侍卫往上一闯,拖着苏凌向外去。
郭涂迫不及待的展开读来。
苏凌忙点点头道:“嘿嘿,你怎么知道”
再说,万一苏凌没死成,被萧元彻再救回去,到时候两人同保一主,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没有办法,郭涂只得半蹲半站,将碗举在苏凌嘴边,咬牙道:“这总行了吧!”
苏凌瞥了一眼道:“老郭啊,你这是做什么啊?”
沈济舟面色一沉,冷声道:“姓苏的!休要得寸进尺!”
眼看苏凌要完,便在此时,帐中忽的同时响起三个声音道:“末将(臣)请主公三思.暂且不要杀了苏凌!”
郭涂一副胸有成竹的神色道:“主公啊,事在人为.主公若信得过涂,便命人先把他押入天牢,谅他插翅也难逃,涂向主公讨一支令,等帐中事毕,涂愿只身一人,前往死牢顺说苏凌,涂以为以涂之三寸不烂之舌,定可说动苏凌降与主公!”
那祖达授恍若未闻,连看都未看苏凌一眼。
郭涂又瞥见这句话之后,还写着三个歪歪扭扭的小字:投月票!
郭涂不知道此这三句偈语到底什么意思,读了几遍,还是丈二和尚。
他只得讪笑道:“苏长史真高深莫测.涂才疏学浅,一时间参悟不出其中奥秘啊!!”
苏凌白了他一眼道:“说了这是偈语,要是能轻易参透,还能有什么奥秘?其实,这几句话倒不是关键,关键在于最后那三个小字”
郭涂还要再问,苏凌急急摆手打发他走道:“这里死牢,不祥不吉,听话,乖!赶紧回去好好参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