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达授横眉冷对,忽的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祖达授和逄佶迅速对视一眼,祖达授急道:“君勿忘你我之誓,切勿相负也!”
逄佶摇头叹道:“该来的总会来的达授兄,我等已然沦落至此,还能决定什么呢”
“兄不仅有公仇,亦有私仇也。国仇家恨,岂可投他!”祖达授说完此言,眼神灼灼的看着逄佶道。
吃了几帖苏凌的药,又过了两三日,郭白衣的面色方有所好转,高烧退了,虽然身子仍旧虚弱,但总算熬了过去。
黄奎甲一怔,嚷道:“主公,这个人可恼!俺.”
黄奎甲更是跳将出来,大吼道:“这鸟人实在可恶,主公不要审了,且看我将他撕碎!!”
逄任只点头应下。
说罢,吩咐左右,带祖达授和逄佶进来。
只是他的囚车近旁,更是多了另一辆囚车,里面囚得正是逄佶。
只是这样的话,苏凌只能藏在心中,断断不能与萧元彻和郭白衣言明的。
祖达授闻言,冷笑一声,眼中恨意愈甚,沉声道:“萧元彻,名为晋之丞相,实为晋之之国贼也!我等世受天子大恩,又蒙大将军所重,如今大将军式微,我岂能背信弃义,罔顾人臣之道,投贼效命乎?”
黄奎甲顿时牛眼圆睁,暴叫连连,破口大骂,不顾一切要去撕了这祖达授。
好在苏凌却是大好了,便每日前来探望,替郭白衣诊治。
二人默然,皆不回话。
萧元彻环视了诸人一阵,心中大畅,笑容满面,朗声道:“幸赖诸位勠力同心,方战胜强敌,如今沈济舟远遁,我军再无阻碍,下一步诸位更要通力合作,踏平渤海城!”
只是苏凌心中隐隐觉得,若郭白衣再次病倒,怕是再也救不好了。
丞相行辕大厅,祖达授昂然步入,立而不跪。
甚至放出话来,若是郭白衣病体始终不好,便先班师回京救治,一切诸事,都从长计议。
萧元彻却忽的斥道:“奎甲,放肆!还不给我退下!”
萧元彻说了一阵勉励诸人的话,方话锋一转道:“如今贼酋远遁,我军擒获了几个敌军重要的人,如何处置,还要仰仗各位。”
苏凌对郭白衣的病是了解的,丁晏所抓的药,收效甚微,但苏凌心中明白,郭白衣是身体长期虚耗,精气虚空,神思不畅所致。
祖达授淡淡一笑道:“如何不会?君可见那许宥之乎?如今在萧营中,俨然如鱼得水啊,兄亦大才,如何不被萧元彻所重?”
翌日,丞相行辕。
逄佶只得摇头苦笑,两人相顾无言,心中五味杂陈。
郭白衣身体的病症由来已久,苏凌明白便是自己的阿爷张神农前来,也回天乏术。如今所做的事,只能竭尽所能,用有限的药石,对症下药,尽量的延长郭白衣的寿元。
一旁早有文臣武将怒道:“大胆祖达授,见了丞相因何不跪!”
说着便要跳将上前。
侍卫们这才走过去,将祖达授的绑绳松开!!
苏凌和郭白衣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祖达授神情流转,忽的试探他道:“敢问逄佶兄,若那萧元彻以高官厚禄相许,顺说我等投效,不知逄佶兄当如何决断啊.”
逄佶闻言,双眼蓦地一缩,气血上涌,胸口起伏不定。
“哈哈哈”两人仰天大笑,做了决断。
萧元彻深深的看了祖达授一眼,满是激赏之意道:“祖达授,你这份胆识和忠贞,实在让我爱得紧啊!”
祖达授见状,声音又高了许多道:“达授虽不知逄兄如何想法,但逄兄且不要忘了,你我还不相同,我对萧元彻只有大义之仇,并无私怨也,然兄却不同,兄岂忘了,兄之弟逄任,可是在麒尾巢惨死于苏凌之手也!逄任忠烈,兄岂能辜负于他,而使逄氏声望有污!”
如今成了萧元彻的阶下之囚,萧元彻因苏凌和郭白衣之事,也未做什么改变,照旧将祖达授囚于原本的囚车之中。
祖达授轻蔑的看着黄奎甲,冷笑道:“不过一莽夫,区区萧贼之恶犬罢了,还敢在此狂吠不止!”
萧元彻也不恼,只轻轻一拍桌案,沉声道:“祖达授,你为阶下囚矣,因何发笑!!”
看来丞相又犯病了,这该死的爱才癖啊.
萧元彻见祖达授松了绑绳,这才和颜悦色地朗声道:“达授先生大才,元彻仰慕已久,今日得见先生,实乃平生所愿也!”
祖达授冷笑一声,并不答话。
萧元彻又展颜一笑,郑重道:“达授先生,如今天下倾颓,社稷倒悬,百姓苦不堪言,元彻平生志向,救黎民于水火,解天下之苦厄,达授先生天纵大才,若得先生襄助,何愁大事不成!”
“达授先生,可愿与我一道,逐鹿这天下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