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后宫皆知,天子爱黄裳。
可是,那抹在龙煌高台上,舞动如仙,皎皎如玉的,那抹绝世风华的黄裳身影,却魂牵梦绕般地萦绕在他的脑海和心间,挥之不去。
她们不配!
萧璟舒啊原来是她
那个小女娘啊
那次龙煌诗会,刘端经历的惊魂时刻,龙煌殿被炸塌了半边,可是那种性命攸关的感受,他却渐渐地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越来越淡了。
“何映啊朕还有个问题,想要问问你”刘端缓缓道。
刘端思虑半晌,方自言自语道:“以一虚名之公爵,换得江山美人可矣!!朕舍得!”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回忆越发地浓烈。
何映冷笑一声,一字一顿道:“公爵与侯爵,不过一字之差,他萧元彻仍旧领丞相之职,做得还是原来的那些事,圣上以一虚名赏之,有何不可,有何吃亏的呢?”
刘端心中一动,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
何映见刘端如此,遂向前几步,来到刘端耳旁,低低道:“若一公爵之虚名,而得萧璟舒此女娘为后,圣上可舍得?”
如何能出自一个黄门之口呢?
何映沉默片刻,缓缓道:“圣上此话差矣.如何就见不得我朝先帝了呢?萧元彻无论处于何种目的,总是将分裂的北方疆土归于中央了罢,原本北方五州,只知有沈,不知有圣上耶!就此看来,抛开他的私心,此功不亚于开疆拓土,一个公爵虚名,有何不可呢?”
世间唯有萧笺舒,方配那一抹淡黄的明艳。
何映望着刘端,眼神有些激动道:“那圣上看看奴才究竟是谁”
很多时候,他在夜里半梦半醒之间,眼前便是那抹淡淡黄裳的女娘,舞动仙姿,梨涡浅笑。
刘端此言,已然如刀似剑!!
何映闻言,并不惧怕,径自缓缓站了起来,朝着刘端缓缓迈步,沉沉道:“圣上啊难道您真的不认识我了么?”
甚至刘端从来都未觉得,这种冲动的心动如此的难以克制。
可是,那可是萧元彻的女儿!萧元彻跟自己这样的微妙关系,怎么可能把自己唯一的女儿,许给我刘端呢?
“这”
“何映啊,说!你到底是何人!!.敢说半字虚言,朕要你的脑袋!”
刘端眼神不错的盯着眼前何映,越看越觉得熟悉,只是一时之间,实在想不起来,这人到底是谁,我当是见过的,可是,又好像没有见过。
“正是!以封萧元彻为公爵之条件,让那萧璟舒女娘进宫为后,萧元彻有何理由拒绝呢?圣上仔细想想.”何映一字一顿道。
刘端心神一凛,蓦地睁大了眼睛。
“这容朕想想,想一想.”刘端依旧犹豫不决。
“你”刘端被何映身上的气势所迫,声音有些颤抖,若非坐在龙椅之上,怕是要不自觉的向后退了。
刘端只说了这三个字,不由得眯缝起了眼睛。
何映说着,似有深意地看着刘端。
“圣上啊您之皇位,取自您的哥哥.刘融而刘融之时,王熙未犯龙台之前,圣上不过是一王爷,更是年幼罢了.那年风雪交加,也是在这龙煌大殿之前,您滑了一跤,当时有个小男孩儿,过来将你扶起来圣上可是忘了?”
“你此话当真!”刘端霍然抬头,原本眼中熄灭的希望之火,刹那间又重燃起来。
着了黄裳又如何?
所以,龙床之上,他会发狂的将嫔妃身上的黄裳扒下来,撕个粉碎。
于是,仿佛在一夜之间,所有后宫的嫔妃皆着黄裳起来。
何映哈哈一笑道:“自古女娘出嫁,便是泼出去的水罢了.那不过一个女子,圣上还降服不了么?圣上只要在她那里多用些心思,让她彻底明白,圣上与她乃是一体的,那萧璟舒会不会反过来助圣上呢??”
其实,他知道了何映所说女娘到底是谁的时候,就已然心动了——且这份心动在瞬间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刘端说着,目光也变得越发犀利起来。
刘端沉吟半晌,蓦地有些怒意道:“封赏什么?他萧元彻已然是大晋的丞相了!众臣之首,位极人臣!朕还能封赏他什么?莫不是把朕这天子之位让给他做,才配得上他的功劳么!”
“但,名义上确实如此啊.既然萧元彻立了如此的功劳,待他返回朝堂之时,圣上必定有所表示才是,圣上你可想好了要封赏他什么?”
何映又道:“以一虚名,拢萧元彻之心,让他仍能在表面之下恭敬圣上,且他并未有任何实质上的加权,这于圣上而言,有何损失呢还望圣上三思!”
刘端苦笑一声道:“大晋的版图?说的真好听啊,不过是从此之后,萧元彻将整个大晋变成了他的势力,北方再无人与他争锋罢了.”
“你你.你是!.”
刘端蓦地变得无比激动,用手点指着何映,说不出话来。
何映眼中满是悲伤和沧桑之意,声音低沉道:“奴才的姓,虽然与如今之何姓同音但却不是这个何字”
“奴才本姓贺说来也巧,本朝前大将军贺思退乃是奴才的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