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姐姐!”
“三娘姐姐!”
走在密林中的褚青霄一边四处观望,一边朝着前方大声的吼道。
他已经寻了有小半个时辰,可依然未有找到薛三娘的踪迹,他的心底隐隐泛起些许不安。
薛三娘不是冒进之人,她理应不会走得太远,可他寻了半晌,也没见薛三娘的踪迹,这无疑是个不好的信号,说明薛三娘很有可能遭遇到了危险。
想到这里,褚青霄愈发的焦急。
他继续朝前寻找着,同时嘴里不住的呼喊着薛三娘的名字。
啊!!
而就在这时,前方却忽然传来了一声惊呼。
褚青霄心头一震,那是薛三娘的声音。
她想要抓紧它。
褚青霄等人都很担心她的身体,会时不时的劝她多注意休息,但从未想过,对于薛三娘而言,这些事既是负累,却也是牵绊。
“我的身上背负着父兄的仇,他们死的不明不白,三娘怎么也得为他们讨个公道。”
“三娘姐姐,你这里……”他赶忙蹲下身子,又从身上掏出一个瓷瓶,那是三娘给他的药粉,有凝血之效。
“所以,无论你的仇人是谁,我们一起面对。”
薛三娘一愣,她自然听出了褚青霄的言外之意。
而不待她反应过来,褚青霄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三娘姐姐也应该知道我是武陵城中唯一活下来的人。”
这时,褚青霄已经背着薛三娘爬上了崖口,来到了地势平坦处。
用他手中的剑,将死亡拒之门外。
她当然知道,以褚青霄为人断不会嫌恶。
薛三娘看着褚青霄递来的白布,先是一愣,旋即接过了那布料,将之系在自己的脸上,这才让自己的慌乱平复不少。
然后又从腰间撕下一块布料,给她包裹上。
褚青霄笑了笑,目光却落在了薛三娘受伤的左脚上。
“姐姐说什么呢!”
“这是?”薛三娘疑惑的看向褚青霄问道。
“其实……”说道这里,薛三娘的声音忽然小了些许。
就像上一次,在飞鱼城时,她被胡骁羞辱,被其当做牲口一般,置于人前。
“所以,便忍不住一直厚着脸皮都留着……”
笑容干净,双眸清澈。
“日子还长着呢。”褚青霄却打断了薛三娘的话,他微笑着言道。
话音一落,她像是又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陡然一白,双手慌忙的在地上一阵摸索——
浑身湿透的薛三娘此刻却并不觉寒冷。
不是因为它的价值连城。
“三娘姐姐!”
“褚公子救了我的命,这都是该做的。”薛三娘却一本正经的应道。
薛三娘看着少年笨手笨脚,却又小心翼翼的模样,心头一暖。
“而且姐姐是个很善良也很温柔的人,这一点就强出了许多人千倍、万倍。相比之下容貌,并不那么重要。”
“褚公子,给你添麻烦了。”
“我看那崖口上生有一株红耳草,便想着将之摘下,哪知道忽然天降暴雨,我就被困在了那处,然后……”趴在褚青霄的背上,薛三娘看着少年顺着崎岖的山道奋力的向上攀爬的模样,不免有些愧疚的说道。
薛三娘幽幽的说着,也将自己的心思完全的坦露了出来。
薛三娘听出了褚青霄语气中的些许不悦,她笑道:“我当然知道褚公子不是那样的人。”
……
然后,她在三娘有些诧异的目光下,从怀里取出了一样事物,那是一枚闪烁着金色光芒的水晶状事物。
这声呼唤方才让薛三娘从恍惚中回过了神来。
“只是那时,公子生了病,我恰好会些医术,所以就留了下来,想着怎么也得把公子的病治好再离开。”
薛三娘见状,犹豫了一会,还是趴在了褚青霄的背上。
“我做的那些事情,与其说是在帮公子,倒不如说是在给自己一个留在公子身边的理由罢了……”
“采药、配置药粉,亦或者弄些可口的食物,你们老是劝我要好好休息,虽然确实有那么些辛苦,可也正是因为我能帮着你们做些事情,我才会觉得自己有存在的价值。”
他赶忙撕下了衣角,朝着薛三娘递了过去——他明白,自己的不堪,展露在他人眼前时的那种狼狈。
在少年的笑容下,仿佛间,这漫天的风雨似乎都不再汹涌。
褚青霄的攻势并未停歇,一剑得手,脚步前迈,旋即又是一剑出手,将另一只白狼斩首。
“不……不用。”薛三娘下意识的想要拒绝。
她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少年,手里紧紧的握着那枚神髓。
褚青霄定睛看去,只见山崖下,薛三娘正躺在地上,身前数只体型巨大的白狼,已然将她团团围住。
得见此状的褚青霄心头一惊,朝着薛三娘大声喊道,同时也顾不得其他,顺着那陡峭的山崖便快步朝下奔去。
这段日子以来,薛三娘白天跟着他们赶路,夜里还得大把的时间配置药粉,以换取钱财,给众人筹集盘缠,如此熬更受累,脸色都比前差了很多。
“你这脚恐怕一时间难以行走,我背你吧。”褚青霄的声音传来。
褚青霄闻言一愣,这确实是他从未想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