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头骇然，身形赶忙褪去一步。
“不攻你的眉心，是因为我觉得你罪不至死。”褚青霄如此言道。
“这世上除了自己媳妇，任何人揍我一拳，我就得还他两拳，不让自己受委屈，才是学剑的第一要义。”
但话才出口，一柄断刃便在这时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朝着他的面门袭来。
见褚青霄不依不饶，也恰恰落入了他的圈套。
那声哀嚎极为凄厉。
可张泉的嘴角却浮出一抹冷笑。
那伤口并不致命，但衣衫碎裂鲜血淋漓的模样看上去，却颇为狼狈。
他不喜欢与人动手，但如果他决定和谁动手。
而众人还在惊讶于以为灵剑执剑人就这样战败之时，一声哀嚎却从倒地张泉嘴里响起。
“嗯？”张泉一愣，但还不待他领会到褚青霄话里的意思。
狂暴的剑意奔涌而出，杀向褚青霄，他很确信的是，只要这剑意及身，便可转瞬将褚青霄绞成肉泥。
哪怕是楚昭昭与宋清清都面色古怪。
只听一声闷响，那断剑被他的剑意振飞。
在脚跟触及墙角的刹那，他背后的灵剑出鞘，雪白的剑身之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我不喜欢男人，你做不了我媳妇。”说着，褚青霄还嫌恶的看了对方一眼，又才言道：“所以，我凭什么不能对你动手？”
一股浩大的剑意也随着灵剑出鞘而从张泉体内奔涌而出。
而面对这样危机的状况，周围的众人都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褚青霄手中断刃撞在了张泉手中的灵剑之上。
张泉自持天悬山灵剑执剑人的身份，在外时，只要这个身份报出，鲜有人敢与之动手，他自然而然的便认为褚青霄也该如此。
“汪师姐，我们要不要帮帮张师弟，那家伙看起来有两把刷子。”
褚青霄手握断刃，一脸疑惑的看着愤怒的张泉：“我不喜欢男人。”
这是个很奇怪的回答。
而就在他暗自得意时，却瞥见褚青霄的嘴角露出笑意。
汪依澜是众人之中唯一一个在前年便得到灵剑的弟子，她的话众人自然笃信，在那时纷纷点头，继续看向场中。
“对啊，胡师弟你也未免太小瞧我天悬山的功法了，就这样的三境武夫，别说一个，就是再来七八个，咱们也应付得来！”一旁的同伴也笑着说道。
“你敢对我出手！？”他咬牙切齿的问道。
但分明已经摆出了继续进攻架势的褚青霄却在这时身形一顿，手中剑刃朝下一挑，将张泉的衣衫彻底割裂，而自己却猛然退后，避开了那袭来的剑意。
铛。
他的退避一是想要摸清褚青霄的虚实，二也是为自己争取时间。
此刻尚且有同门在场，暗觉被褚青霄戏耍了的张泉双目喷火。
“你是傻子吗！？”张泉却怒声道：“我是天悬山的执剑人，你敢对我动手，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
张泉身形不断退去，直到被逼入墙角。
“你想动手？”自以为看出了褚青霄虚实的张泉冷笑着问道。
而待他回过神来，断刃已至身前。
褚青霄握着断刃的手，忽然一振：“破阵——崩山。”
四个字眼吐出的刹那，一股强的力道从他手中的断刃上涌出。
但褚青霄却似乎洞悉了他的心思，剑刃并未停滞，而是继续追着他的身影，一路前行。
褚青霄，出手了！
褚青霄就是一个这样简单的人。
他不得不激发体内的剑意抵挡。
同时另一只手从背后取出另一把断刃，在那时被他抛出，剑刃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直逼张泉的面门。
……
褚青霄平静言道。
断刃甚至在这时隔开了张泉胸前的衣衫，并且褚青霄似乎并没有就此停手的意识，断刃继续向前，想要一鼓作气直接刺穿张泉的胸膛。
张泉的脸色一变，下一刻他只觉握剑的手一麻，灵剑脱手而出，他的身子也倒飞了出去，重重栽倒在了地上。
只要接下来，他以守为攻，褚青霄便再无半点胜算，故而此刻也就有了嘲弄褚青霄的兴致。
而是裹挟着深深的恐惧。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处倒地的张泉正用另一只手握着自己方才握剑的手，他的身子颤抖，双眸之中充斥恐惧。
而众人也是纷纷脸色一寒，面容惊骇，他们看得真切，那为张公子握剑的手此刻……
已然血肉模糊，森森白骨显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