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很会做人嘛?”
“扯着天悬山的虎皮,把楚家人吓唬得一愣一愣的。”
走出楚家正屋,想着方才发生的一切,宋清清不由得撇了撇嘴,看向褚青霄的目光略显古怪。
她不得不承认褚青霄的办法很不错。
楚家此刻的得意忘形全都依仗着芮小竹的承诺。
有道是解铃还须系铃人,那就拿着天悬山作为威吓,这对于楚家而言无疑是最有效的。
虽然这办法还是治标不治本。
但这个标,大抵可以治上很长一段时间。
而听闻你此言的,褚青霄耸了耸肩膀一本正经的言道:“只要能救人,百无禁忌,这话可是你爹教我的。”
“说得好听,可你干嘛要拉上我干嘛,还什么内门督办,天悬山有这个职位吗?”宋清清却撇了撇嘴言道。
“人类,我聆听到了你的愤怒……”
“一个懂得骗人的剑魁,会走得更远。”
他本想推开门,可手落在木门上时,却又有所犹豫。
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家主。”
张兴宗与之多年未有见面,也不算熟络,说了些话后,转身便告辞离去。
而接过食盒的张仁厚缓缓走到了还亮着烛火的房门前,他轻轻扣响房门,低声道:“泉儿,出来吃些饭菜吧。”
今日无论是张家的府邸,还是各个商铺之中,都不乏前来闹事之人,亦有不少族人被打伤,直到此刻时近傍晚,才有所消停。
“爹知你心中苦闷,但你还年轻,断不能就此消沉,日后张家还得由你来掌舵……”
“何等高贵的神印。”
“咱们在宛城的资产丰硕,就算全部贱卖,握在手里的银钱,也可保族中衣食无忧,我在禹州尚有旧友,去到那处后,未尝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只可惜,愤怒的人群不会有心思去思考其中就里,只是一味发泄私愤。
“都是那个叫褚青霄的家伙,是他害了我!是他害了张家!”
但被打伤的族人却无处就医——寻常医馆都害怕得罪今日的楚家,故而大批族人无人医治,只能请来了张兴宗。
“竟能从域外将我召唤至此。”
张泉的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身子,他的双眸通红,身体不足的颤抖,额头上冷汗直冒。
张兴宗想了想,还是关了药馆的门。
那位公子拖着楚轩离开后,没多久,楚家的行为便收敛了许多,虽然没有证据,但张兴宗隐隐觉得,这或许是有那位公子出手帮助的可能在。
宋清清却在这时打断了他:“这样挺好,看样子我对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张兴宗也没办法改变什么。
这样的身份,他想见上一面并不容易,故而也只能将这份感激暗暗放在心底。
……
他低声呢喃着,双眼愈发的血红,而随着这样的情绪蔓延,他的背后衣衫下的皮肤上有一道紫色的古怪印记缓缓浮现。
“兴宗,这些年苦了你了。”张仁厚如此言道。
“若是一切顺利,三四日后,我们就举族北上,你可别气坏了身子,路上可要遭罪的。”
想着这些,他很快就来到了张家府邸。
一只猩红的眼睛猛然在黑暗中睁开,他看着喃喃自语的张泉,眸中浮现出狂热与敬畏之色。
张仁厚皱了皱眉头,旋即将手中食盘在屋门前放下:“爹不啰嗦了,吃的给你放在门口,你记得吃。”
“张先生,请进,请进!”他赶忙言道,一只手将张兴宗拉入了府内,旋即又以最快的速度合上了房门。
他叹了口气,也没再多说什么,赶忙上前为族人们包扎伤势。
而此刻就在那屋中。
他倒是有心寻那位公子道谢,听人说,那公子叫褚青霄,好似来历不小。
最终,他还是收回了手:“泉儿,人这一辈子断不可能一帆风顺。”
对方点了点头,脸上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倒是显得疲惫。
屋中并无回应,但透过烛火投射在房门上的影子,张仁厚还是隐约可以看见自己的儿子坐在木椅上的身影的。
轻则鼻青脸肿,重则浑身是血,甚至还有身负刀伤者。
没了生意,店开着也没什么意义。
张仁厚皱了皱眉头,终究没有心思如以往那般去责怪家丁,只是从他手中接过食盘,低声道了句:“我来吧,你们今日也辛苦了,去休息吧。”
而随着那紫色的符文的浮现,阵阵紫气从他的背后溢出。
“而你愿意为你的愤怒,支付代价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