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整个剑奴城都在传一件事。
清水院的人。
不知怎么得罪了那位周公子。
才过午晌,那位周公子就带着一大批人围了清水院。
而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位周公子带着那群甲士,就进了大院,外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大院中剑奴的哀嚎与求饶声不绝于耳,甚至时不时还会有鲜血溅射而出,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深夜,一辆马车停在了大院的院门前,那位周公子这才带着大批甲士,还有几个明显从大院中抓来的剑奴女子上了马车,一路疾驰出了西城区。
接下来足足半个时辰,那马车就在剑奴城的街道上狂奔,马车中时不时的传来女子的哀求与周岳那放肆的笑声。
剑奴城中的众人早已习惯了这位周公子放浪的行径自然没有一人敢去过问,但却听说那清水大院如今是一片人间炼狱,甚至有传闻周遭的剑奴曾见到清水院外有鲜血从中渗出。
但因为门口有周公子的甲士把守的缘故,并没有剑奴敢去一探究竟,但可以想象那其中惨状。
周公子的狂欢结束在了亥时,马车被停在了城东的一处城墙下。
“谁叫他有个好爹呢?”
说罢,还不待楚昭昭回怼,她又有些酸溜溜的说道:“明明说好该我来的……”
剑奴城说到底还是天悬山的产业,城中的守军都是天悬山甘泉峰的弟子,而周岳的亲卫也是如此。
虽说周其深并不在意那些剑奴的生死,但却不喜周岳跋扈的态度。
……
“听说周岳的母亲是因为生他难产而死的,周镇守与他妇人感情极好,所以啊,对周岳百般纵容……”
那甲士盯着周其深,在这时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微微侧开身子,露出其中的一角言道:“公子正在兴头上,阁下如果想要阻拦,大可自己去说。”
周其深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些许:“这么晚了,公子在城墙处能有什么事情?”
一开始她的声音毫无感情,到了后面倒是寻到了些感觉,有了几分渐入佳境的意思。
四周弥漫着尘埃,让他难以看清周遭的一切。
周其深顿时反应了过来,周岳素来喜欢以虐待女子为乐,在天悬山时,他倒是收敛,可这剑奴城中有的是死了都无人问津的女人,周岳那自然是将自己的本性展露无遗,几乎每隔几日他都能听到这样的消息。
而听到这话的周其深却忽然脸色一变,他看向那位弟子,问道:“你说什么??”
“啊!”
众人一愣,但很快便摇了摇头,其中一人更是反应了过来:“对啊,虽然咱们平日里和周岳没什么来往,可他身边的亲卫也是咱们甘泉峰的弟子,平日里就算不熟络,但偶尔也有见面,应当多少有些印象,今日那几人看上去却很是面生……”
“周岳近来是越来越过分了,再这么下去,我们甘泉峰的脸都快被他丢尽了!”回到城墙上,一些弟子便开始不服气的嘟囔起来。
城墙已经坍塌,火光在那处升腾,有被巨石压着的同伴在大声呼救,也有被火焰烧遍全身之人在倒地哀嚎,有远处的士兵正快速赶来,还有临近城墙处屋中百姓的惊呼。
“嗯!”
他怒目瞪了对方一眼,将那手中的令牌递了回去,同时带着手下的甲士负气而去。
待他回过神来,推开身上的石块,眼前的场景依然是一片兵荒马乱。
她顿时恨不得寻个地缝钻下去。
“我……我是为了骗他们走,才那样的……”她有些慌乱的解释道。
接过令牌的周其深微微皱眉,他认得此物,但还是看向那甲士言道:“剑奴城夜里不得在城墙四周逗留,这是城主定下的规矩,还请周公子快些移步。”
这个问题刚刚出口,被甲士围拢的圆圈中便传来女子痛苦的呻吟。
“公子的事情办完了,自然会走。”那甲士压低了声音,沉声说道,丝毫没有给他这个守将面子的意思。
“不行,我们还得去看看!”周其深听闻这话顿时觉得越想越不对劲,当下便转身准备再去那处城墙下看看。
饶是他有四境修为护体,可这坠落时巨大的力道,以及从上方落下的巨石,依然让他的脑袋一阵眩晕,恍惚了数息的时间。
得罪了对方,对于他而言没有半点好处。
……
也不知是谁发出这样一声惊呼,人群愈发的慌乱,周其深也心头一惊,赶忙朝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他们平日彼此之间也理所应当的是以师兄弟相称,可今日对方却称呼他为“阁下”。
她努力回想着路过某些酒楼时曾听到的一些声音,同时尽可能模仿着。
“对!!对!”周其深却在这时一拍脑门,盯着对方大声说道:“是师兄!!”
那里有数道身影快步走出,同时一人迎面与他相撞,是个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