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相大抵也没有料想,会有人赶着让人责罚。
“你小子不会是有什么奇怪的嗜好吧?”他皱着眉头盯着眼前的朱全,神情略显错愕的问道。
朱全不应他此问,只是在这时从怀中取出了一叠银票。
“这是在下家产变现而来的银两,总计三百六十七两,明细请大人过目!”
“嗯?”郑相又是一愣,他看了看朱全手上的银票,顿时面露意动之色。
他本不想理会朱全,毕竟相比于眼前的事情,他收到了郑铃音在其他事情上,更加重要的命令。
可如果只是说上几句话,就可以收获,几百两银子,这样的美事想来没有人会拒绝。
他接过了银票,银票下还有一张信纸,郑相扫了一眼,大抵是一些物件的清单,并附带了其换算成银两的价值。
郑相对此并不关心,他只是仔细的检查了一番那些银票,确认这些都是货真价实之物,他顿时眉开眼笑。
“这些,都是给我的?”他看向朱全问道,倒是觉得这个之前给自己惹了不少麻烦的家伙,此刻看上去要顺眼许多了。
朱全闻言点了点头:“既如此,那就请郑大人开据执剑堂的处罚证明,这份资产名录我也做了备份,也请大人盖上官印,将备份与我,免得日后再起争执。”
“别着急了老伙计,我明日再去集市上寻匹好马,一切顺利的话,我们后天就能出发。”他拍了拍怀中的剑,轻声安慰着明显有些急切的老伙计。
尤其是近一两年,他的身子更是每况愈下,也正是因为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所以才动了将燎原剑送回剑池的心思。
“嘿嘿,一个意思,一个意思。”郑相却咧嘴笑道。
他是剑客,他理应与他的剑,浪迹天涯。
似乎是听懂了老人的话,燎原剑的颤抖停了下来。
孙离有些醉眼朦胧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这几年时间,他的身子骨大不如以前,也就一一直待在了天悬城,未有走动。
郑相倒是并未看见这般异状,只是觉得在说出这番话的同时,朱全的周身仿佛弥漫开一股神圣的气息。
“怎么反悔了?”郑相见状顿时皱起了眉头,神情警惕。
“你说它比不比得上虞湖的波澜壮阔?又比不比得囚月江的浩荡绵长?”
郑相对此自然没有疑虑,赶忙命人取来了官印,将其中一份备份的名录归还给了朱全。
郑相一愣,旋即哑然失笑。
他正要离去,可朱全却拦在了他的跟前。
然后,便快步离去。
晓月肆的酒太淡,浇不熄他的愁肠。
蒙瑾不太能听得明白褚青霄话里的意思,她皱着眉头:“我可没有对他评价什么,但他现在还在挑衅执剑堂,与朱大叔死前的所作所为有什么区别?”
郑相一愣,虽然奇怪,但摆在眼前的便宜不占,显然不是他的风格。
褚青霄很少见蒙瑾这幅模样,他不由得多看了对方几眼,而不待他发言,身旁的三娘却侧头看向蒙瑾,问道:“蒙姑娘似乎很在意朱兄。”
褚青霄也在这时言道:“蒙姑娘此言差矣。”
“老伙计,听说曲州的九曲大江,浩绵三百里,如九天之水,直落人间,浩浩荡荡,澎拜喘急。”
但话未出口,蒙瑾却已经火急火燎着不见了踪影。
“或者说,在朱大叔的心里与朱全的心里,对于好好活着这四个字眼,有着不同的理解。”
“我们作为外人,难以对他的经历感同身受,也就不用太着急的去对他的生活方式做出评价。”
褚青霄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心头暗道蒙姑娘不愧是将门之后,做事当真雷厉风行。
一想到马上就可以再次出发,他的心情与他的剑一般,都很好。
他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摇摇晃晃的来到了自己的家门前。
做完这些,郑相美滋滋的收起了那银票。
他与他的剑,都在这天悬城呆了太久。
“至少再等上些时日,或许就会有结果。”
朱全对此并不反驳,只是问道:“那现在,郑大人意思,是愿意对在下施以责罚了吧?”
她跺了跺脚,朝着褚青霄道了句:“我有些事,你们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