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如椽，悬梁在脊，压在我身上十二年，我终究还是不得其法。”
“既如此，不如痛痛快快打上一场。”
如今的武王位极人臣，临渊宫的隐世大儒为他立传，南北两座武庙都抢着为他塑圣人像，泰神山的李家道祖亲自授他道箓，就连号称清净之地佛门圣地狮子山也只是因为听闻武王被业障所困，难以安寝，便请出三位活佛于府门外为他诵经凝神。
他被宋归城选中，无论是做剑岳城的剑魁，亦或者日后执掌巡天司，她对此都没有意见。
“嗯……好像不对，那狗日的，比我们年轻多了……”
而他……
“除开这些，更因为大司命曾留给我们一段箴言。”
陆三刀翻了个白眼，对于牧南山任何时候都不着调的性子多少有些适应。
巡天司最后一任大司命的生死始终是个迷，而他的失踪，从某种程度上也导致了龙骧卫的彻底衰败，陆三刀自然迫切的想要知道大司命的踪迹。
至此，大夏天下终于一转颓势，重新有了与北魏分庭抗礼的实力。
天下人都清楚。
“可我还是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为什么你也好，徐瞎子也好，都认定褚青霄是大司命最好的人选。只是因为宋归城看重了他吗？”陆三刀再次问道：“可有没有可能，褚青霄只是宋归城在城破时，保存剑岳城火种的无奈选择呢？”
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
他们只是静静的等着。
可再往前走意味着什么……
但牧南山却偏偏急匆匆的想要将巡天册交到褚青霄的手里，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想要执掌巡天册，至少得到一位祖灵的认可。”
陆三刀闻言脸色不悦，显然看出牧南山在有意隐瞒些什么，她有些气恼：“那箴言呢？这总可以告诉我吧！”
“如今巡天司近乎名存实亡，你觉得那些忙着避货的祖灵会被褚青霄这样的三境武夫降服吗？”
褚青霄是个很不错的家伙。
“祖灵们都是性情乖张的旧神，当初也只是因为不愿意依附在天道轮盘之下，加上第一位巡天司的大司命足够强大，他们才乖乖臣服。”
再也找不出还有一人能有这般风流。
让那位不可一世的少年将军与他麾下那百战百胜的黑龙骑吃下了人生第一场败仗。
陆三刀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些：“十二年前你打不过，十二年后，破境无路，你又怎么是他的对手！？”
牧南山摇了摇头：“祖灵的认可与修为强弱无关，不过他确实太弱了一些，但我们没有选择不是吗？？”
这些年，他们自己也试过很多次，想要得到《巡天册》中祖灵的认可。
放在平日，她一定会抓住机会嘲笑他一番，可现在，她却没有了这样的心思。
有这样的家伙在，南北两座天下，无数天才妖孽都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牧南山却说道：“我们这些老家伙，活得久了，本事不见得大，但阴招多少藏了些，说不定就乱拳打死老师傅了呢？？”
但明白巡天司处境的祖灵们都显然并不愿意参与这场人间的纠纷，所以一次次的尝试最后都是无疾而终。
“我们现在也只能相信宋归城的眼光，死马当作活马医，试一试，总归比等死强。”
她的语气中明显带着几分质问的味道，似乎对于对方的这番决定有些不满。
“不是还有徐瞎子吗？”牧南山却眨了眨眼睛，这样说道。
“挺久之前吧。”牧南山却耸了耸肩膀，这样说道。
而镜面之中，正倒影着第九层中的景象。
那里，褚青霄已经来到巡天册的面前，缓缓朝着它伸出了手。
“我们还是先看看，这位未来的大司命，能不能胜任吧。”他看向陆三刀说道。
陆三刀对牧南山的闪烁其词虽然不满，可也明白，褚青霄能不能得到祖灵的认可才是一切的关键，见状她也收起心头的愤懑，转头将目光死死的落在了那镜面中的光景上，鼻尖的呼吸渐渐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