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成功了？”陆三刀瞪大眼睛看着镜面中的景象，久久未有回过神来。
那可是《巡天册》啊！
巡天司的无上至宝！
大司命的象征！
怎么可能就这样被褚青霄用如此近乎笨拙的手段降服？
“看样子是的……”牧南山的声音在旁传来。
他的脸上也弥漫着惊诧之色。
但相比于几乎已经丧失思考能力的陆三刀，这位老峰主还能勉强保持些许冷静。
“那是不是说，现在他就是我们的大司命了……”陆三刀再问道。
虽然在一开始，他们都期望褚青霄能够成功得到《巡天册》，可一想到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成为了执掌巡天司大司命，一种违和感还是不可避免的在二人心头涌起。
“理论上是的。”牧南山有些艰难的点了点头。
旁人能做到这个，牧南山或许会觉得奇怪。
只是那皮影戏中的傀儡，按部就班的走向早已被规划好的路线，却不自知。
就如同再次置身永夜界中那无尽的轮回一样……
牧南山的回答让褚青霄多少有些失望。
“麻烦？”牧南山闻言却是瞟了褚青霄一眼：“我牧南山能有什么麻烦，不过是一些陈年旧事想要有个了断，会废去些时间与精力罢了。”
“让姑奶奶付酒钱的时候说什么大夏龙骧七卫一家亲！现在就跟防贼一样防着我！”
他沉吟了一会，说道：“我早些年尝试掌控《巡天册》时，也曾去过那幻境中，确实也发现了缺少一位祖灵的事情。”
除开这些，与龙骧卫以及巡天司有关的事情，他自然愿意帮助。
他打心眼里觉得发生在那幻境中的事情过于蹊跷。
这并非他没有担当，亦或者怯懦。
且不说如今这巡天册与他的魂柱融为一体，到底能不能取出。
祖灵们设下苛刻条件，又这么因为老道士遗留下的桃印记而被破解。
“我们巡天司虽然如今落魄，但好歹祖上是阔绰过的，再不济也不会如此草率的把它交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手上。”
“奇怪，那家伙怎么就知道一定会有这么一个人出现？”
但很快他就收敛自己的思绪，笑着摇了摇头。
虽然他有些苦恼于这种云山雾里的感觉，但他也相信老道士不会害他。
他觉得这一切，就像是被人精心设计好了的一般。
“唯有背负古神的印记。”
他说，下一任大司命就是这箴言所言之人，而当他出现，这乱世将因他终结，神灵与人族延续万年的争斗，也将因他而落幕。
牧南山闻言也没有犹豫，手中法印一结，身形一闪就出现在了藏书阁的第九层。
褚青霄瞬间便明白了些什么，他顿时沉默了下来，脸上也浮现出了错愕之色。
那时，上一任巡天司的大司命给他留下了一道箴言。
作为神灵的老道士就那么巧在武陵城隐世而居。
“好了，这件事也算有了个圆满的结局。”
就单单牧南山这神河峰峰主的身份摆在这里，背后还有天悬山撑腰，这天下能觊觎威胁到他的人按理来说不多。
“到了我执掌神河峰后，更是几乎没有那便的消息，对于他们的祖灵是谁，拥有怎样的能力都并不清楚，巡天司内部许多资料也早已被毁去，这个问题你如果想要知道答案恐怕只能去北魏那边寻找了。”
那位大司命是个妙人，做事不讲规矩，喜欢饮酒，喜欢听曲，也喜欢街上那穿着长裙的姑娘。
而与此同时，镜面中的少年在发愣了一会后，忽然抬起头看向二人。
褚青霄走后，牧南山转头看了看眼前这变得空荡荡的第九层，心底不免泛起阵阵感慨。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褚青霄闻言，也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了神来。
许多年前，追溯起来应当是褚青霄还未出生的时候了。
这番变故来得多少有些突兀。
“前辈，我想问的是，巡天司有十三位祖灵，可我在那幻境中只见到了十二位，还有一位祖灵据说是早年失踪了，前辈可知他的去向亦或者名讳？”
“别急着拒绝，我也没说要让你接手巡天司。”牧南山却抢先打断了褚青霄的话。
……
想到这里，牧南山抬起了头，看向那少年离去的背影，有那么一刹，觉得他与他年轻时似乎有那么几分相似。
他收起了自己心头的烦闷，整理好心情朝着牧南山拱手一拜，这才转身走出了藏书阁的第九层。
而恰巧武陵城遭逢劫难，他成为那个唯一活下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