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青霄感觉自己浑身的气劲仿佛被耗尽一般。
他咬着牙内视自己体内的状况。
之前充盈于灵府之中的浩大灵气此刻化作了一道约莫一人高的圆形球状事物。
其大小相比之前已经被压缩了二三十余倍不止。
而这时，那道灵力压缩聚合而成的球体，表面上已经呈现出暗红色，球面的沸腾剧烈，整体看上去已经颇为粘稠，不再是之前的气雾状。
同时，褚青霄也感觉自己的心神在此刻已经被耗尽，到了所能支撑的极限。
他的心中不免有些懊悔。
虽然此刻这样的程度，已经是大多数武者难以企及的地步。
但其实他还可以做得更好。
《玉神纳气诀》的功效，远比褚青霄想象中的更加有用。
那一直紧绷着的心弦也终于在此刻放松了下来。
那般努力，也是想要尝试着看看能不能直接凝聚出二转级别的灵煞龙息，却不想一步登天直入三转。
从藏书阁回来，解决掉月见之事后，燎原就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般，一直闷头阅读各种书籍。
可燎原却摇了摇头，言道：“不是功法，是自传。”
这样的话，让薛三娘顿觉无地自容，正要反驳。
如此一来会免去诸多麻烦，这也是为什么许多修行者都希望能在破境时掌握一门上乘法门，形成足够强大的先天之力的原因。
只是这世上却没有后悔药可买。
“我清楚是清楚……”薛三娘这样说着。
入目第一眼所见到的便是薛三娘几乎凑到了他眼前的那双充斥着关切与担忧的双眸。
“他不是醒了，是凝练灵气成功了。”而这时，一旁却传来了燎原的声音。
就这样约莫半个时辰之后。
褚青霄一愣，他眨了眨眼睛。
他只是赶忙在这时内视体内，注目盯着自己体内游走的灵煞龙息。
如果他能够领悟更高级别的《玉神纳气诀》的话，心力恢复的速度也会更快，此刻说不得就能继续坚持下去，将体内的灵力压缩到更浓郁的层次。
褚青霄忽然身子一颤。
但褚青霄在玉神态的状况下，心神恢复迅速，运转法门的过程中细致入微，这对旁人来说或许有些复杂的事情，在他看来反倒显得轻松不少，只是或许因为悟性不够的缘故，进展慢了一些，可却有条不紊，徐徐渐进，整个过程并无任何差池。
而且，这天下机缘虽多，终究不能让褚青霄一人独占。
薛三娘被他这样的目光看得莫名有些心虚。
而随着灵煞龙息的游走，褚青霄体内伤势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修复。
至此之后，这股灵煞龙息所化先天之力，便会与褚青霄的血肉契合，只要褚青霄吞纳灵力，他的血肉与身躯便会自动将吞纳来的灵力转化为灵煞龙息。
可是话未说完，又被燎原再次打断。
“你……你醒啦？”三娘少见的语气慌乱的言道。
想到这里，褚青霄的心头一喜。
褚青霄倒是没有心情去感受这先天之力形成之后，体内力量变化带来的快感。
可说完这些的燎原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又看向手中的书本，一边看着，还一边在上面做着批注，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言道。
而三转的灵煞龙息，比起前者可能要强出七成开外。
他赶忙上前一步，拦在了二人之间，然后岔开话题，走到了燎原的跟前，低头看着他问道：“燎原你在看什么书？”
“是的，担心也是喜欢的一种表现。”
他想要知道，自己忍受了这么大的痛苦之后，所凝练出来的灵煞龙息到底抵达了什么程度。
而正凑到他面前，一脸担忧的查看他状况的薛三娘也是一愣，显然未有料到褚青霄会忽然清醒过来。
她亦眨了眨眼睛。
这同样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褚青霄虽然心头有些惋惜，但也没有为此忧虑太久，很快便调整了心思，在心底默念了一遍《灵煞龙息功》的法门，下一刻，这法门便在他的体内运转开来——他已经做好了凝练灵煞的准备。
“尊上既然能醒过来，那自然是破境成功了。”
“同时，在心思被戳穿后，第一反应是否认，也是正常的表现。”燎原这样说道，脸上的神情认真，就仿佛是在论证什么极为重要的观点。
待他回过神来，只觉浑身上下，一股难以言说的力量充盈入他的四肢百骸，他知道——他成功了！
而在这一刹那，体内以及化作灵煞龙息的力量，根本不用褚青霄刻意催动，自己便开始从他的灵府中涌出，通过他的经脉，游走过褚青霄的周身各处。
“嗯？这是什么书？是什么功法吗？”褚青霄顿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