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元镇心头烦闷,伸手就要去抓一旁的酒壶,为自己满上一杯,以此消愁。
武王之势大,由此看,也无需赘言。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屠元镇有些不满牧南山这欲说还休的架势。
钟元却又是一声暴喝,打断了贾炼的话:“早就听说你天悬山无视大夏法度,在这天悬城中你天悬山的规矩大过大夏的律法!”
“秦桓是何许人也?如此天骄,别说你我,就是古往今来所有人都加在一起,可能有与之比肩者?这样的人物,岂会屑于用下作手段对付一个毛头小子?”牧南山摇头笑道。
“他……根本不在乎。”
……
“之前我还不信,今日一见,当真是触目惊心!!”
但钟元却面色阴冷,直直的盯着贾炼怒斥道:“你们天悬山好大的胆子!”
“如今秦桓稳定了北方,有些事自然该提到日程上来了……”
“就算不在乎儿女私情,可当年之事……”屠元镇还是有些困惑。
屠元镇心头一跳,目光错愕的看向牧南山:“峰主你的意思是……”
这世上许多事就是如此,不上称没有半两重,可要是上了称,千斤都压不住。
身旁的屠元镇神情愤懑,目光幽怨的言道:“峰主,这酒是我在翠竹林挖了三天三夜才帮你找出来的,你是峰主不假,但也不能吃相这么难看吧?多少给我留一口!”
“这是公道,也是在告诉在场的所有人,武王府已经不满意天悬山的做派了。”
一位小小的千夫长就可以在天悬山的地盘指着一位长老肆意折辱,而对方却不敢有半句怨言。
这一声质问,声如洪钟大吕,直让贾炼心头发颤。
贾炼是白驼峰的长老,贾家在白驼峰也算是根深蒂固,他自幼就在白驼峰中修行,地位高出寻常弟子不知多少。
“将军何出此言,我天悬山一项心向朝廷,从未违抗过朝廷法度……”贾炼被扣上了这样一定高帽子,心头那是惊恐万分,嘴里连连说道。
“将军息怒!在下所言句句属实……”
“你天悬山明知此事,还派你来参与七堂会审,皆是会审之后如有定论,天下人怎么会信服?”
“主持公道,自然就得惩治不公道的人。”牧南山道:“你看,刚刚那位神武卫的将军不是好好的敲打了一番白驼峰的药贩子吗?”
“天悬山这些年以为有当年的扶龙之功,就可以安心的做一方诸侯,肆意扩张的门徒,剑奴城垄断了南疆的铸剑业,白驼峰这些年也跃跃欲试,想要效仿剑奴城再建一座药奴城。”
“告诉我了?”屠元镇皱了皱眉头,仔细想着方才的见闻,不免脸上的神情古怪:“你是说武王是来主持公道的?”
那里,天悬山七座神峰耸立于云山雾海之间,宛如脱尘的谪仙静立于尘世之外。
这大夏天下也早有流言,说武王有不臣之心。
这样的话,说来多少有些让人唏嘘。
天悬山在南疆固然不可一世,也确实有着大夏剑道之首的骇人名号。
看着被吓得脸色惨白的贾炼,钟元冷哼一声,在那时将衣袖一拂,不再理会对方,带着众人就走向了身前的执剑堂。
牧南山闻言,也看向窗外,嘴里反问道:“他为什么要难为他?”
而牧南山则悠哉游哉的举起了那最后一杯神仙酿,将之一饮而尽,旋即转头看向窗外天悬山的方向。
“难道你觉得,为剑岳城平反了,巡天司就能立马再现当年之盛况?”
牧南山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差不多吧。”
他眯起了眼睛,打了个酒嗝,这才道。
“好好看看这天悬七峰吧……”
“这样的美景,恐怕再过些时日,就再也……”
“看不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