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青霄的问题让吕昭然一愣。
“这重要吗?既然你已经承认了自己是宋归城的余党,你是不是褚青霄就已经没有所谓了!”吕昭然沉声说道。
“当然很重要!”褚青霄却道。
“我若不是褚青霄,那与宋归城的关系也好,永夜界中的经历也好,便都是假的,自然也就不是反贼同党,大人凭什么抓我?”
“这……”褚青霄的问题让吕昭然一时间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褚青霄却在这时上前一步,目光幽冷的盯着吕昭然,问道:“那如果我是褚青霄的话,我是那个唯一从武陵城中活着走出来的人,武陵城中发生的一切没有人比我更清楚,那请问当年给西洲剑甲定罪之人是有什么铁证证明武陵城中发生了剑甲与古神勾结之事?”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周遭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宋清清等人刚刚松下来的一口气又提到了嗓子眼,他们固然明白西洲剑甲对于褚青霄的重要性,可怎么也没想到,褚青霄会如此仓促的将翻案之事提上日程。
这无疑是给自己再添麻烦。
啪!
而就在这时,吕昭然身旁一位老者忽然拍案而起,他怒目道:“褚青霄!!你狂妄!”
毕竟悬镜堂一开,就没有半路终止的先例,要治褚青霄的罪那就得堂堂正正,让人无可挑剔,不然损害的是朝廷的威望,这样的罪责他一人可承担不起。
褚青霄看了一眼那老者,他穿着同样的黑色官袍,但胸口却绣有苍鹿之相,是御史台的官员!
“好了,诸位都是为了朝廷嘛……”
此举就是想要以宗族作为要挟,逼迫楚昭昭就范。
褚青霄摇了摇头,又道:“永夜界本就不同于现实,里面的所有事物都介于虚实之间,我无法带出,自然没有证据,不过天悬山的楚昭昭楚姑娘与我共同经历了这一切,她可为证人。”
如果说刚刚的询问是暗地威胁的话,此刻吕昭然的话已经近乎明示。
这番话自然也是褚青霄教给楚昭昭的,可以让她在最大程度上撇清关系,以防止最坏的那种情况发生。
听闻自己可以上前作证,她根本没做多想,第一时间便穿过人群来到了执剑堂前。
在一阵简单的问询之后,楚昭昭也如实将永夜界中的见闻道出,当然也省去了关于老道士以及左后神血去向的部分。
与孑然一身的褚青霄不同,他们早就调查过楚昭昭的身份,她是宛城楚家人,有宗族牵绊,若是敢说出半句为西洲剑甲开脱的话,整个宗族都会受到牵连。
乔清芝见状,深深的看了褚青霄一眼,这才道:“你的故事不错,根据监天司对古神的研究,你所言的一切确实有发生的可能,不过毕竟是你一面之词,可有其他证据?”
“宋归城叛乱,西洲剑甲与古神勾结之事,朝廷早有定论,如何轮得到你来指摘!”
只是这滴水不漏的回答显然并不能让吕昭然满意。
“这位大人莫要动怒。”褚青霄说道:“今日七堂会审是为了审问我是不是褚青霄,而不是纠结当年之事,就算你们真的觉得我是宋归城的同党,那是不是也应该先把这七堂会审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