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是烛阴神血的存在，还是曾今铭刻魔纹之事，对于大夏朝而言都是禁忌，他没办法将之道出，一时间也陷入了沉默。
楚昭昭的身子一颤。
她皱着眉头盯着范元武问道。
“不可能！”楚昭昭几乎下意识的言道。
褚青霄的眉头皱起。
唯独面对这几个武陵城中的旧人时，他的心情却很是复杂。
那天，吕昭然正好在一旁作陪，对此事也颇感意外，故而依旧将范元武这个名字记了下来。
这家伙能以如此修为得掌教如此赏识，绝不会是愚笨之辈，见他成竹在胸，吕昭然也心头一喜。
她忽然想到了某些事情……
“所以我也曾觉得他就是褚青霄。”
“除了强大的古神之力能够将这样的绝症愈合，难道还有别的解释？”
“毫无变化？！？”一旁的吕昭然很是配合的用诧异的音调说道。
要知道，他与掌教非亲非故，资质也并不出奇，即使耗费精力，以自己功力为代价助他抵达五境，日后范元武也很难在修行再有什么建树。
“楚师妹，你心性纯良自然不会说谎，但你有没有想过，你所见的一切只是古神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呢？”范元武却问道。
“有了这样一出戏，你就是他作为褚青霄最好的证据，这样这位古神就可以以褚青霄的身份行走人间，直到他慢慢成长，最后恢复自己的神力，颠覆人间！？”
他的噬灵症其实是因为体内神血与魔纹吸收自己体内灵力而产生的假象，被周升误诊而已。
范元武却道：“在他说出自己身份后，我也曾希望他就是我们的故友，故而派人暗中调查过。”
只是他们代表着自己的过去，代表着武陵城的过去。
随着范元武此言一落，他的目的也图穷匕见。
“褚青霄，也就是眼前这位假冒之人，也得到过这样的机会，但他的蕴灵石却几乎毫无变化。”
“哦？那就请他上来……”吕昭然颇有些急不可耐的言道。
那是一颗巴掌大小，半透明，同时一面刻有符文的石头。
“依照他自己故事的逻辑，在永夜界中的十二年，他的肉身并未有任何变化，而在我和赵峰主等人离开武陵城时，我记得他刚刚一境。”
“从我离开，到武陵城城破人亡，约莫八九个月的时间，加上他自己所言，走出永夜界的时间，算在一起，不过一年出头。”
“用乔司命的话说，这些都是可能的事情，弟子才疏学浅，不敢去怀疑乔司命所言的真假，加上有楚师妹的证词，我们就姑且信之，但……”说到这里，范元武一顿，目光越过褚青霄看向他身旁的楚昭昭问道。
“但这样的猜测明显是站不住脚的。”
“但众所周知，噬灵症是无法被根治的绝症，这便是最重要的证据。”
但范元武却似乎并未感受到褚青霄目光的异样一般，他用冰冷且陌生的目光淡淡的瞟了褚青霄一眼。
“最后在合适的时间现世！”
他总归只是凡人，总归对他们藏有一丝不同的期待。
就在大概一年前，天悬山掌教去泰临城面圣时，曾与百獠府的府主见过一面，当时他便提起自己这个徒弟，话里话外都是想要将自己这个弟子送入百獠府中历练。
楚昭昭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她怒目看向范元武说道：“你胡说什么？？我可是在永夜界中亲眼所见，古神被剑甲封印……”
但在自己脸上他还是故作严肃之状问道：“此言何意？”
“师妹，你好好回忆回忆，与他同行这些日子经历的一切，难道就没有那么一点值得怀疑的蛛丝马迹吗？”
“也就是说，那个真正的褚青霄几乎没有什么修行天赋，最多也就在淬炼肉身为主的一二境盘桓。”
说着，范元武眯起了眼睛，狭长的眼缝中泛起一道瘆人的光芒，那光芒仿佛带着一股魔力，穿透了楚昭昭的身躯，直抵她的灵魂。
“但楚师妹，你有没有想过，你所见到的一切，都只是烛阴故意演给你看的一场戏呢？”
他就像是在看一个陌路人一般，眸中并无半点波澜：“可眼前这个冒牌货，他拥有足足四境的修为……”
他体内拥有与烛阴神宫一般的灵府，他可以将死去的薛三娘化为神灵，可以让拥有神性的燎原成为人类。
褚青霄说，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他机缘巧合之下吸收了神血……
可古神之力古往今来有多少人觊觎，就连曾今的祖神都试图取走古神们的本源之力，可最后却因为难以驾驭，而只能将之封印。
褚青霄一个当初只有二境的少年，是怎么做到这祖神都难以做到的事情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