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褚青霄问道。
这样的话，从任何人的嘴里说出，旁人大抵都会觉得无异于痴人说梦。
“如果真的算起来，你我今日当是第一次见面，为何你如此信任我？”
褚青霄自己都不由得暗暗苦笑，自己好像是被孟先生影响了，连最基本的判断力都有些缺失。
同时背靠朝廷，势力盘根错节。
但偏偏，当眼前这带着面具的书生说出这个五个字眼的刹那。
“先生知道内情？”褚青霄脸色一变，赶忙问道。
褚青霄顿时语塞。
但这样荒诞的念头，只在褚青霄的脑海中停留了一瞬间，就被褚青霄甩出了脑海。
扳倒天悬山。
孟先生摇了摇头：“我不是已经把我的把柄交到了褚公子的手里吗？”
“况且，天悬山牵扯各方势力，一旦真的被连根拔起，受难的可不只是天悬山的恶徒，就连周边靠着天悬山为生的百姓，恐怕也会流离失所。”
“褚公子不必有任何的顾虑。”
褚青霄这样说罢，又想到刚刚那一瞬间，自己脑海中泛起荒唐念头，犹豫了一会后，又言道：“而且，天悬山或许真的作恶多端，但数百万门徒想来并非全是有罪之人，先生如果真有如此决心，也请记得，只诛恶首……”
“因为我们有同样的目标。”孟先生言道。
念及此处，褚青霄反倒冷静了下来。
“扳倒天悬山！”
“我与先生道不同，聊下去恐生嫌隙，还是就此作罢吧。”褚青霄却在这时起身如此言道，说罢也不管孟先生作何反应起身就要行礼告辞。
“所以，你看，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他这才伸手缓缓取下了自己的面具，然后饮下一杯已经凉了茶水，抬头看向窗外，轻声你难道。
褚青霄一愣，旋即面露苦笑，说道：“先生倒是很了解我。”
那感觉就像是在劝一只蚂蚁，杀死大象时，对幼象手下留情……
这话出口，褚青霄暗觉自己有些滑稽。
褚青霄从对方的话中意识到对方似乎只是察觉到他的体内拥有神性，却并不清楚，他的具体情况。
“天悬山与这件事牵扯极深，并且从中受益匪浅。”
“如果这世上有谁最不愿意武陵城之事翻案，那一定是天悬山。”
“先生就不怕我真的是古神转世，为祸人间而来？先生不是心系百姓，这不是与你的愿景背道而驰吗？”褚青霄问道。
孟先生的语气轻松。
“有时候妇人之仁，只会让你付出更多的代价。”
“武陵城十二年的轮回，还是没有让你明白……”
“但没关系。”
“为师会让你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