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对我夫妇二人有救命之恩,我二人无以为报。”
“欲在今日戌时之末,于天悬街鸿运斋三楼朱果包厢宴请公子。”
“请恩公务必到场。”
褚青霄看着薛三娘递来的信中的内容,眉头皱起,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古怪。
周围的众人也凑到了褚青霄的身旁,看着褚青霄手中信纸上的内容。
“鸿运斋在天悬城虽然比不得金玉堂,但也是排得进三甲的酒楼,一顿寻常饭菜,多的不说,起码五六十两银子是跑不掉的。”
“更何况是三楼的包厢,但是入场费都得百两银子,那白家夫妇哪来这么多钱?”陆七最先反应过来,他皱着眉头言道。
这同样也是褚青霄的疑惑。
而且,如果那对白家老夫妻确实有心宴请自己,为何今日见面时不说,却偏偏将信放在这馅饼袋子里……
褚青霄怎么想怎么觉得事情蹊跷。
不过没了郑铃音的“友情赞助”,这般昂贵的饭菜众人可就没有再染指的可能了。
他抬头看向陆七所指的鸿运斋的方向,正要带着众人艰难的朝着那个方向移动过去时。
……
“哦?看了这么久的书,你倒是终于说出一句像是读书人能说出的话了。”陆三刀瞟了他一眼,由衷感叹道。
众人出了小院,只走了约莫半刻钟不到的时间,就来到了天悬街。
褚青霄闻言这才反应过来。
众人倒是第一次听说神河峰的内情,脸上的神情都有些古怪。
而褚青霄则在这时,带着几分歉意的看向陆七言道:“陆兄,事出突然,我恐怕得暂时失陪,明日如果陆兄得空,记得来此,我为你继续疗伤。”
“比如我们内门中的弟子,若是有什么喜事要宴请同门,通常就会想尽办法在天悬街找处酒楼,这样才算有面子,不然传出去,恐怕还会被其他同门笑话,日后说不得就会与他来往。”
在那时言道:“都怪牧南山那个老混蛋,十多年不见踪影,这神河峰啊,又不像其他神峰那般心思活络,在天悬城亦或者其他地方没有什么产业,全靠自己神峰上那几块地维持。”
“不是这些人都挤到这天悬街干什么?旁边几处街道不也有酒肆饭店吗?”被人群挤得举步维艰的宋清清有些不满的抱怨道。
“想要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看我们恐怕得走上一遭。”褚青霄在这时沉声说道。
可话未出口却听陆七继续言道:“白家夫妇与我也算是相识,如果只是宴请,我解释就不多呆了,可如果真的有什么变故,亦或者谁要对褚兄不利,在下在天悬山也算是有几分薄面,应该能帮上些忙。”
不过这些与褚青霄的关系不大,他可是巴不得不要与他们再扯上关系,自然也不会去凑这热闹。
“你别看刑屠泉那老家伙对别人那是凶神恶煞,可对这个大弟子,那可是点头哈腰,处处小心伺候着,没了她看着的几块田,神河峰早被天悬山的收回去了,就这紧巴巴的日子,你还指望他给我钱,我到神河峰的时候,想着天悬山家大业大,怎么也不可能亏待我。”
“褚兄,那边就是鸿运斋了!”
天悬城是整个南疆最为繁华的城市。
之前靠着蒙子良的坑蒙拐骗,众人白吃了一个月金玉堂的饭菜,如今说起来,陆三刀还是回味无穷,声称那是自己在天悬山过得最快乐的一个月。
“而且他三楼的几座包厢,都视野极佳,可以俯瞰整个天悬街的繁华场景,若是真的是那白家夫妇宴请,那他们可算是费了心思的。”陆七则在这时又向褚青霄介绍道。
这话一处,一旁的陆七眉头微皱,作为天悬山的门徒,他虽然也知道天悬山中确实有那么些藏污纳垢的地方,但他毕竟天悬山的内门弟子,当着他的面如此形容天悬山,也难怪陆七会心头不喜。
而这还出口,宋清清却又看向她狐疑道:“不对啊,这些寻常内门弟子,就这么有钱,能在这天悬街吃得酒,你堂堂一个神峰镇守,怎么一天到晚跟着我们混吃混喝?”
褚青霄虽然觉得这应当不是对他不利的险境,但保不齐会不会有人狗急跳墙,有陆七跟着,倒是确实可以让对方投鼠忌器。
“所以啊,天悬山的内门弟子,都喜欢在天悬街的酒楼中饮酒,有时候为了酒肆中的一个位置,有些人还会大打出手,亦或者各种打点关系……”
“这么夸张?你们天悬山这么内门弟子,还真是有钱没地方了。”宋清清不免感叹道。
“可万一真的是陷阱呢?”楚昭昭问道。
陆七的心思还是单纯了些许,褚青霄并不认为那老夫妇有半点可能在这里宴请自己,这背后一定有猫腻,只是到底这猫腻对自己是好是坏,褚青霄却拿捏不准。
眼角的余光却忽然瞥见不远处有两道佝偻的身影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