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钟元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
他浑身的气息在那一瞬间变得冷冽。
他盯着褚青霄,好一会之后方才幽幽言道:“褚公子可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褚青霄反问道:“将军是在威胁在下?”
“算不上威胁。”钟元如此说道。
“既然不想威胁,我们又不愿意给,那你们还待在这里干嘛?”一旁的宋清清在这时插话说道。
钟元却并不理会宋清清的嘲讽,而是直勾勾的看着褚青霄继续言道:“我武王府做事,素来讲究以德服人。”
“方才我说的是皆大欢喜的办法,那既然褚兄弟不领情,我就只能与褚兄弟讲一将大夏的律法了。”
褚青霄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的眉头一皱,表面上却依旧平静,言道:“请将军赐教。”
“剑岳城隶属于巡天司。”
钟元这话问得极为巧妙,角度也甚是刁钻,甚至堪称恶毒。
只见一位身着青衣的中年男子在这时从人群中排众而出,他的年纪三十出头,模样出众。
“褚公子私藏巡天司重宝,有违大夏律法,我要拿你回去审问,怎么?褚公子是要违抗大夏律法吗?”钟元寒声问道。
可就在这时,低着头的褚青霄却忽然伸出了手,拦阻了就要走上前来的宋清清。
此举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预料。
所以,他不愿交出此物,此刻他的内心也定然格外煎熬。
梁图北这番话一出口,周围那些看客们纷纷面色古怪,脸上更是写满了不可思议之色。
要么乖乖交出龙骧印。
可同样,因为宋归城等人是早已被朝廷认定的叛军,也并非剑岳城的正统,褚青霄若是以这样的理由想要留存这龙骧印,就是在否认朝廷当年的坐下定论大案。
“如果执意私藏,那就是触犯了大夏的律法,我身为武王府的千夫长,有权将褚兄弟羁押、甚至……问斩!”
想到这里,宋清清咬了咬牙,决定替褚青霄做出决定。
要么等着被扣上叛军同党的帽子。
“毕竟褚兄弟可算不得剑岳城的传人吧?”
“哦?监天司还有这样的雅兴?”钟元的语气阴冷了下来,他说道:“那梁青衣准备如何照料巡天司呢?”
宋清清更是身子一颤,忽然明白了褚青霄今日所言的那番话的意义……
可此情此景,她又并没有半点其他的选择。
钟元的眉头一皱,宋清清也神情困惑,唯有那位徐城主只是眉头一挑,神情耐人寻味。
褚青霄闻言,看向钟元并不回应,只是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神情依旧平静,就像是在等待着些什么一样。
然后,他看向钟元,说道:“钟将军说得很对,但……”
轻而易举的就会被扣上叛军同党的帽子。
这是她都看出来的阳谋,她不相信以褚青霄的心思会不明白这其中的门道。
问斩二字,钟元说得是掷地有声,听闻此言宋清清楚昭昭等人皆是脸色一变。
褚青霄不语,只是手臂发力,让宋清清将举着龙骧印的手放了回去。
“当年宋归城叛逃,盗走了剑岳城的至宝龙骧印,如今你既然将龙骧印带出,就理应归还。”
而无论褚青霄做出的选择是前者还是后者,这龙骧印都是保不住的。
而褚青霄看着这群气势汹汹围拢过来的甲士,脸上并无慌乱之色,他平静的看着钟元问道:“将军要做什么??”
钟元显然也认识此人,他对于梁图北的到来显然并无预料,他的眉头一皱,大有深意的看了梁图北一眼,这才说道:“剑岳城隶属于巡天司,自然是巡天司重,剑岳城轻。”
可褚青霄如果不将着作为说辞,他就没有留下这龙骧印的理由。
虽然心头不舍,也觉得愤懑委屈。
“请问将军,我违背了大夏哪条律法?”可身为当事人的褚青霄却依然神情平静,脸上不仅没有丝毫的恐惧之色,反倒还一脸平静的问道。
而不过数息之后,一道声音忽然从人群后传来。
言罢这话,他看了一眼身后的众甲士,那些甲士自然意会到了钟元的心思,在这时纷纷作势上前,看那架势,就要将褚青霄拿下。
钟元的此言一出,周遭的看客纷纷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