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褚司命查不出东西,今日你打砸我药铺,打伤我侄儿以及污蔑老朽恶言,老朽不管褚司命背后有谁撑腰,都得让褚司命付出代价!”
在应允了褚青霄的要求后,贾炼便一直在原地闭目养神,听闻此言,他睁开了双眼,接过了卷宗,然后转头面向褚青霄。
她虽然不了解薛三娘的遭遇,但心底还是本能还是站在了薛三娘这一边,毕竟能培养出薛三娘这般温婉体贴的女子,按理来说,其父兄定然不会是贾炼口中这般十恶不赦之辈。
想到这里,贾炼嘴角的笑容愈发的阴冷。
在于此之前,这是众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而一旦这样做了,那就等着被褚青霄抓住把柄,以畏罪亦或者阻碍查案为由,被各种刁难。
他于此之前,一直以为褚青霄只是个从永夜界中侥幸活下来的幸运儿,而且观他在七堂会审上的表现,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有些执拗、不知圆滑的愣头青。
他也不亏是白陀峰的长老,心性坚韧,同时也足够冷静。
褚青霄自从来到这药铺后,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可谓是极为过分,以他们对天悬山的了解,贾炼是没有任何理由吞下这枚苦果的。
为此,她们看向褚青霄的神情都变得有些紧张。
铮!
一声低沉的剑鸣忽然响起。
就这样约莫半刻钟的时间过去。
贾炼闻言,脸色的肌肉抽搐。
贾炼也在这哀嚎中回过神来,他转头怒目看向褚青霄,心头的火气再也无法压抑,浑身的灵力奔涌,滚滚杀机如江海一般朝着褚青霄奔涌而来。
一位白陀峰的门徒满头大汗的从药铺外挤了进来——这个过程对于他而言颇为艰难。
贾炼所给出的条件极为苛刻。
无论是出于好奇,还是想要见识见识褚青霄的手段,都足以吸引足够多的看客。
贾炼这话说得可谓是掷地有声。
贾顺文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肩膀上被插入的断刃,在短暂的愣神后,剧烈的痛楚传来,刚刚还在放肆大笑贾公子顿时发出一阵凄厉的哀嚎。
他配合了褚青霄的行动,而一旦褚青霄查阅完所有的资料,却得不出一个让众人信服的结果时,他就有足够的理由对褚青霄追责与发难。
那时就算有监天司与武王府作保,褚青霄也难以全身而退。
他就是要让褚青霄骑虎难下,这样当褚青霄看过卷宗后,却得不到任何的线索时,他才能有足够的理由,让褚青霄为他跋扈付出代价。
听闻此言的贾顺文也站起了身子,他的目光兴奋的扫过宋清清等人,看着她们那一张张娇媚的脸蛋,心头火热,在那时也说道:“小娘子!别担心,本公子怜香惜玉,方才你们打了本公子,但本公子可不舍得打你们。”
她对褚青霄,以及与褚青霄“同流合污”的楚昭昭等人固然没有好感,但薛三娘在这两日不仅对她关照有加,昨日更是为了保护她而受了伤。
种种因素叠加在一起,哪怕是楚昭昭等人,对此也不报太大的希望。
而褚青霄似乎早已料到这样的结果,他的脸上并无得色,平静异常。
他身旁的贾顺文,也在这时从之前那惊慌失措的恐惧中渐渐回过神来。
“至于刚刚褚司命诽谤老朽的那些话,褚司命也得给老朽跪下,好好道个歉!”
薛家父子也早已身死。
“师尊,这就是薛家父子通敌的卷宗。”
“只是刚刚你们打得我们有多狠,等你们在床上照顾本公子时,本公子就会有多怜惜你们。”
但今日的褚青霄,却让贾炼意识到似乎自己被褚青霄精湛的演技所诓骗了。
褚青霄头顶悬着的断刃骤然飞射而出,速度极快,几乎化作了一道流光,从贾炼的面门越过。
“褚司命,这就是当年薛家案子的卷宗,请过目。”贾炼这样说道。
“何如?”贾炼说着,脸上的神情变得戏谑起来。
相比之下,贾炼虽然面对褚青霄的刁难选择了退让,可短暂的隐忍却让自己赢得了道义上的名正言顺。
褚青霄察觉到了这一点,他抬头看向贾炼。
“褚司命如果现在知难而退,也不是不行。”
所谓死无对证,褚青霄想要通过一份卷宗就给薛家父子翻案,确实有些难度。
可站在薛三娘一边,就意味着要与褚青霄“同流合污”,对于这抢走了属于剑岳城的龙骧印的仇人,徐忆秀难免此刻心头矛盾。
贾炼的脸色大变,赶忙侧头看向身侧,只见那里自己的侄儿肩膀处被插入了一把断刃,鲜血喷溅,他的身子也在那断刃巨大的力道下,被一路拖行,最后撞在了背后的木墙上,断刃穿过他锁骨,连同着贾顺文的身子一同钉入身后的木墙。
“但丑话说在前面,这份卷宗,褚司命如果能查出端倪,褚司命要说我勾结邪门也好,修炼魔丹也罢,老朽绝无半点怨言。”
贾炼身后那些弟子,似乎也觉得胜券在握,听闻这话,也纷纷放肆的笑了起来。
可褚青霄却无视了他的怒斥,只是在这时伸手取过了贾炼手中的卷宗,将之打开,低头看去,同时嘴里淡淡的言道。
宋清清等人闻言也纷纷眉头一皱,他们显然也意识到了贾炼此言背后的算计。
徐忆秀看着这副模样的薛三娘,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
贾炼闻言,怒不可遏:“褚青霄,你还在血口喷人,我家侄儿有何罪责……”
“贾长老别急。”褚青霄却语气平静的打断了贾炼就要出口的怒骂,他低着头一边翻阅着卷宗,一边继续说道。
“他现在是没有。”
“但等到本座翻看完卷宗,你也好,你侄儿也罢,都是重罪当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