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冲河简单收拾了行囊,朝着杜府前院走去。
路过前厅时,一阵吟诗声传来,夹杂着酒杯的碰撞,声音显得有些悲凉。
“杜兄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蓝冲河踏步走入前厅,乌木椅上,杜知秋身体侧躺,脸上透着淡淡的失落。
“蓝将军!”
看到蓝冲河,杜知秋有些惊讶,连忙站起身,“将军怎么不在东院修行,莫非是顾先生有什么差遣?”
“蓝某武道有所突破,恩师命我出去散散心,顺便收几个弟子,”蓝冲河说道,“杜大人为何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如今的朝堂,还有人敢跟你作对?”
“蓝将军有所不知,”杜知秋微微一叹,“自从半年前,大皇子重伤返回皇城,便一直怀恨在心,他不敢得罪顾先生,只能将怒火发泄在我身上。”
“半年来,下官度日如年,处处受到碍难,几乎每天都有弹劾我的奏折呈到国主面前。”
杜知秋苦笑叹息,眼角的皱纹比往日多了许多。
大批武者聚集在此,其中就有半年前踏上悬梁山的一老一少,半年过去,老者的脸上多了几分沧桑,少年成熟了许多,眼角不再有桀骜之色。
若非杜府有个顾修云,敖国国主不敢做的太过分,早在半年前,世上便没有杜三爷这个人了!
敖国国主面色铁青。
很快,告示就贴到了城墙上。
“蓝冲河现身了,还要满天下的招收弟子?”
寒江水流喘急,两岸足有二十里远,无法派遣大军渡江作战,所以敖国跟黑铁国虽然针锋相对,却几乎没有攻打过对方。
绿林十二州大当家傲立人间。
黑水堡老堡主收到讯息,从地堡最深处走了出来。
高丘城外,悬梁山下,搭起了一座高台。
“国主没说话。”杜知秋满脸无奈。
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一流武者第十阶位,曾与四方国公、宁君交手数次,但直至今日,蓝冲河从未遇到比顾月更可怕的存在。
瞬息之间出现在杜玲玉身前,挡住劲气的同时,震伤蓝冲河,而且只是让他痛苦了两三日,体内却没有任何伤势。这等手段,比单纯的重伤对手难上十倍,蓝冲河至今都想不通,顾月是如何让他痛苦不堪,却又找不到一处伤痕的?
蓝冲河明白了。
此后一直体虚多病,眼见活不长了!
“可有什么要求?”
大批武者蜂拥而至,从七岁少年到七十岁老人,形形色色,足有上万人。
不参与,就是国主的态度。
蓝冲河嘿然一笑,没有解释。
“既然朝堂上被刁难,杜兄不如放下俗务,寄情于山水,若蓝某猜的没错,最多三五年,国主就要来求你了!”
至于杜知秋,就成了替罪羔羊。
……
“哦,此话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