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文杉连忙抬头，却已经找不到蓝冲河的踪迹，只有一卷典籍跟半株草叶放在身前。
仙人，要收他为徒？
“那得看怎么评判了！”
“听说玉仙界域源于一座仙子玉雕，不知道是真是假？”黑色小猪眨巴着眼睛，闪过一丝狡黠，还有几分贪婪。
说着，虬髯大汉挥动手掌。
顾修云评价道。
他终于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皇室又如何，便是尽一生所能，也要报仇。
蓝冲河瞥了眼青年，摇头道，“所以我不能传你仙法，除非你愿意放下仇恨。”
蓝冲河笑了笑，“至少脚下这片界空，贫道一日之内，便可尽数摧毁。”
“大哥，仙人不见了！”
八目神教的三位祭司也从没提过。
顾修云踏步前行，身前有一面镜光，映照着蓝冲河跟纪文杉的画面。
“贫道蓝冲河，你可以称我一声大师兄。”
纪文杉倒吸一口凉气。
纪文杉面露茫然。
自己何曾拜过师门，自从家族灭亡，一直藏匿在山林深处，每日跟山匪为伴，怎么会凭空多出一个师兄？
正思索间，虬髯大汉转身看了过来。
“仙人，您很厉害吗？”纪文婷忍不住问道。
乌纹金豚晃着脑袋，一脸疑惑。
“拂松长老陨落至今已有数千年，转世轮回过百次，直到最近，我才算出他有迈入仙道的机缘，所以派遣蓝冲河前去指引。”
“道心需坚韧，有向道之心，耐得住寂寞，才能有所成就，现在的纪文杉，稍显不足。”
“既然如此，你干嘛还要让蓝冲河去考验他？直接收入门下不就得了！”
“哪怕是传说中的界尊，也从未开辟出界域，何况区区一块玉石？”
云端。
“恩师收徒，不在乎天资悟性，重要的是道心、心性。”
“两个凡人而已，有什么可看的？？”
“小子，你可知道自己走了多大的运，”蓝冲河微微一笑，“放眼诸天万界，师尊也是站在仙道巅峰的存在，教内弟子数十万，却没有一人可以入师尊法眼。”
其中所载太过强大，看的人心惊胆战。
武者，也能跟仙人对抗？
“应该不是，”纪文杉微微摇头，“书中记载的确实是一门武功秘籍，但功法极为繁奥，比父亲传授的怒虎诀强了无数倍。”
不能报仇，纵然成为仙人长存于世，又有什么意义？
“你自己决定，选择成仙，还是继续报仇，”蓝冲河淡声道，“两者只能选一种。”
纪文杉连忙翻开典册，里面记载了一门功夫。
纪文杉满脸迟疑，犹豫了许久之后，终于下定决心，“多谢仙人，纪文杉生为人子，若不能为父报仇，为母尝恨，还有什么资格立足于人间？”
“仙人？”
“大哥，这是仙法吗？”纪文婷同样看到了秘籍文字。
青色身影掠过虚空，朝着玉仙道域疾行而去。
兄妹二人远眺天际，隐约可以看到羡国都城。
……
蓝冲河盘膝端坐，一边修行，一边观察凡世变化，对纪文杉的考验绝非如此简单，未来数十年，他都会留在界空内。
由此可见，因果业力有多可怕。
师弟？
寂灭空间深处。
虚空中传来悠远声音。
“武功秘籍？”
“天机易察，人心难测，”顾修云淡声道，“他若是个奸恶之徒，修成仙道只会害人害己，不如在凡世中沉沦。”
后来修为深厚了，也没人值得他去述说。
“大师兄……”
“至于心性，只能看到一部分，杨虎当年救他一命，他以命偿之，倒也不乏义气。”
蓝冲河微微点头，“不妨告诉你，灭你全族的敌人很不简单，正是渠国皇室。纪青虎当年征战沙场，误杀了渠国三皇子，因此他们多番算计，让你父亲被贬斥，又落了个通敌叛国的罪名。”
纪文婷也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此人前世于我有恩，也算是我半个恩师，”顾修云笑了笑，“当年我弱小之时，他传我阵道，又授我修行关窍，这份恩情理当偿还。”
界域，蕴含无尽本源，单是那庞大到不可思议的本源之力，就足以让真尊绝望，此外还得有相应的日月星辰。
太阳星、太阴星，威能无尽，比真尊强上百倍。
漫天星辰也都蕴含极强威能。
一座完整的界域，比天机盘世界庞大百万倍，除了无尽虚空本身，没有任何人或器物可以开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