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云跟观书老人微微点头。
古昌祖师跟观书老人彼此相视，微微摇头，他们两个暂时不想进洞府灵宝，万法源界四万年才开启一次，只有短短十年岁月。
“赶了这么久的路，总算抵达冰河。”
黑影不止一个，仅仅方圆百里，就看到三四十处。
……
顾修云望着古昌祖师跟观书老人。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看的胆颤心惊，偌大的冰河，早就被荆棘完全覆盖，很难找到一条横穿冰河的完整通道。
对此，顾修云没有多说什么。
“后面太危险了，确实不适合贫道，”落阴祖师微微点头，将储物灵宝交给顾修云，“顾道友小心些，听说源界内层有很多尊者级异兽，要是被异兽群盯上了，恐怕会有很多麻烦。”
古昌祖师跟观书老人面露犹豫。
何况万法源界内隔绝因果业力，天命神通对心神的影响很小，心力时刻处于巅峰状态。
三人沿着河岸走了两千里，才踏上河面，路线曲折蜿蜒，一路上不断有黑影出现。
此外，他们也没有机会再观览万法源界的奇景异象，源界浩瀚广阔，一路上不只是寿元神树，还有许多刻录道法的断壁残垣。
“古昌道友，你先前说荆棘是灵药，难道是那两位在源界内成道的尊者所言？”
河面宽广，水中隐约可以看到巨大的黑影，足有千丈宽，充斥着恐怖气息。
“两位道友，接下来这段路恐怕不会太平。”
观书老人、落阴祖师、金辰妖皇应声点头。
顾修云面露讶色。
“贫道也一样，”古昌祖师微微点头，“洛神古庙的讯息，万古真尊应该跟道友说过了，有没有我，结果都是一样的。”
“当然，荆棘毕竟是灵药，再厉害也没办法移动，所以咱们只要避开水草所在区域，就能穿过冰河。”
看似狭小的冰河，两岸隔了将近五千里，若没有地图指引，就算是尊者也得费上不少力气，才能进入内域。
“冰河虽然危险，宝物也极多，”古昌祖师指着远处的千丈黑影，“顾道友可知那是什么？”
“无数年来，冰河将万法源界分成两片区域，大部分异兽都生活在内域，只有极少数能穿过河水走到外围，就是因为荆棘的阻挡。”
“成了精的灵药？”
“冰河里面的荆棘未免太多了，咱们一路走来，至少看到七百多处黑影。”
以他如今的心神意志，分心二用只是稀松平常。
幸好荆棘动弹不了，只能依靠藤蔓掌控周边千丈，如果能动弹，恐怕除了尊者，没人可以穿渡冰河。
但不论他们怎么收敛气息，始终避不开源界异兽的袭杀，因为有很多源界异兽藏在冰层深处，透过神通感知外界。
“当初那位尊者用了两个月，才成功斩灭灵，并将讯息留在轮回古殿，此后再也没人能做到。”
“冰河之后的路太危险，不如四位道友进入洞府灵宝，等到了洛神古庙再出来，如何？”顾修云提议道。
望着前方，古昌祖师肃声提醒：
“这里是第一处险地，也是内层区域跟外围的分界线，过了冰河，尊者级异兽随处可见，而且成群结队，我们必须加倍小心，稍有大意，便是身陨道消之劫。”
他跟黄粱书院、轮回古殿只是合作关系，旁人的决定，他无权置喙。
以尊者的地位，不至于说谎，荆棘肯定能增长寿元，但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功效，就说不准了！
也许那位尊者隐瞒了什么。
古昌祖师神色如常，并没有在意顾修云的问题。
而且骨头数量很少，连一根脚指头都拼不出来。
“也许吧！”
以这种状态参悟命运玄妙，效率奇高。
亿万年来，无数功法都是从那些冰川石壁中刻录而来，世间流传的只是后人自行修改后撰抄的版本，真正的原册，一直在万法源界深处。
现在又冒出了成精灵药，听古昌祖师的意思，荆棘非常厉害，连尊者级异兽都对付不了。
黑影随着河水微微摆动，像是水草，却有着独特的节奏，相隔百里，仍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凶厉气息。
两位祖师已经有了死的觉悟。
他们都是第二分身，就算陨落了，真身依旧存于世间，用一个分身，换取成道机缘，不亏。
况且两人距离大限已经不远。
古昌祖师活了十二万四千年，观书老人活了十一万九千年，离死已经不远了，留着第二分身也没用，还不如搏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