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火老祖迷幻法术施出,以金丹修士施展出来后,对付一名区区筑基,他当然是信心满满。
可他依旧低估了李言的实际修为,他也从叶家那边知道,李言就是一名筑基修士,可正因如此,施展幻术时就多了一份随意,让李言钻了空子。
李言现在的神识,比假丹修士都还高上不少,神识范围早已达到了七百多里,强度已无限接近了金丹初期修士。
赤火老祖的神识强度,也只是比李言强上一筹,他又未全力施展。
幻术攻击本就是袭扰对方神智的术法,让受术者心神迷失,与法力多少几乎是没有关系。
他的幻术在最初时,还真的让李言出现了短暂的心神迷失,但也就仅仅不到一息时间,李言就清醒了过来。
李言在挣脱幻境后,本欲快速离去,可眼前不断逼近的赤火老祖,就是心中一动,心念电转间,便已有新的计划在脑中形成。
他克制住了自己急欲逃离的念头,继续假装已深陷幻境之中,似已被赤火老祖话中的诱惑,让他日后能凝结金丹所深深打动。
最后,都不惜将自己所设的偷袭陷阱,也暴露了出来!
他此番举动下来后,虽然让赤火老祖先是有些惊疑,但随后,出于对自己幻术的自信,就一步步进入了李言的圈套。
李言先是用留在松墨砚上的一丝神识,暴露了松墨砚,更是顺带也激发了“明月相思”之毒。
现在千防万防之下,还是中了对方的歹毒陷阱,再次中毒。
只剩下一只在月下,泛着银白光泽的脚掌,而且竟然映射出月一片光泽,与脚踝以上正常皮肤比较起来,显得可怖阴森之极。
可是那被他逼入左足的不知名剧毒,却根本无法清除,任他将法力提高到极致,也是无法将那股毁灭力量,再从左足内逼出体外半分了。
此毒当然也会因每次丑时的发做,而慢慢消耗一空,最终这段河水,也会完全恢复如初。
此法施展后。肉身虚弱不堪,需要十年左右的调养方能恢复,期间还需要吞服大量的珍贵丹药。
赤火老祖虽然已是中阶修士,猝不及防之下,只来得到全身法力狂涌中,在护住身体的同时,下意识提起右臂挡在了脸前。
但在顺利吸足天地间阴气后,就自行沟通了天上的月光激发了出来,一道刺目白光闪过,挟天地间阴气,就直接轰在了松墨砚上,松墨砚果然在瞬间就自爆了。
随着赤火老祖的一声声痛苦怒吼,身上不断激射出更多鲜血,一时间,赤火老祖周身火焰熊熊,如同月夜下,一只身披滔天魔焰的妖魔。
再多,岂不是说你可以长生不老了,那已是违了天地法则了,是天地所不允许的。
所以,他离开的神识并未远离,如果最后“明月相思”没有引发松墨砚自爆,哪怕他就是舍了这一丝神识不要,也要想方设法,再次引发松墨砚自爆方可。
直至现在,他依旧没有搞清自己是在何时中了对方的暗算,自己出了“轻风阁”事事小心,就连全身穴窍都早已关闭了,怎么就被对方施了手脚。
他知道因此时乃非子时,“明月相思”被他激发后,是需要一定时间过程才能爆发的。
点燃后,焚烧九九八十一天,让李言每时每刻都旧生不如死,日夜苦苦哀嚎不止,方解他心头之恨。
这些鲜红如血的灼热火焰,漂浮在赤火老祖身外,赤火老祖本来有些萎靡的气息,竟在一瞬间开始不断攀升。
赤火老祖动用一次,没有十几年的苦修,根本是无法恢复的。
就如同整个左脚掌,刚在银屑水中浸泡过一样。
另一侧的李言,在不断调整方向中一路狂逃,他知道赤火老祖并没有死,只能再次拼尽全力的向前飞行。
因此,那一缕神识好似因本体深陷幻境,而变的傻呆呆的悬浮在松墨砚附近,并未离去。
赤火老祖要拼着这具肉身损毁之前,擒住李言,他要以李言魂魄为火油。
赤火老祖眼见他这具肉身,可能是不行了,如果只是缺臂少目,他哪怕日后费巨额灵石,也能找到让断肢重生,残目重复的丹药。
即使是这样,他也只能将体内九成的毁灭之力逼入了左足,体内仍有着一处地方,那些银白毁灭之力还在滋生。
此法损耗的不光是肉身,对本身修为都有着不小损耗,一个不小心就会境界跌落,可能直接就会将他打回到筑基期,再想结丹,那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筑基修士靠的是魂魄夺舍,金丹修士靠的是金丹夺舍,元婴期以上的修士,则是靠元婴夺舍了。
他这时就是切了左足,一样也是无济于事,身体内还有几丝剧毒,已然如同生根般的留在了体内。
赤火老祖千防万防,终究还是对让人头痛的毒修,无法做到处处提防。
赤火老祖长身而起,在他站起的一刻,身上本来已然愈合的伤口,瞬间如同被戳漏的水袋一般,鲜血似一支支血箭飙射而出。
从古至今,能最后形成丹方的,也不出双手之数,随着门派更迭,岁月变迁,就连炼制这些恐怖剧毒所用的一些天材地宝,也慢慢绝迹了。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赤火老祖猛的睁开独目,感应着神识之中,李言已然飞出了八百多里。
当修士修炼到筑基期后,便有了夺舍能力,尤其是修为越高,夺舍成功机率越高。
金丹修士一身修为,全在体内一枚金丹之上,只要金丹不灭,便有夺舍重生的可能。
月下的李言尤如一道黑色疾风,从地面上看去,一道直线横向划过空中的巨大圆月,似要把它从中间一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