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每一小组出去两人,快点将族人带回来。”
不但他们大量死亡,天黎族修士数量也在不断锐减,现在连没有灵根的普通族人也要参与战斗了。
龚尘影思绪不断,看着下方一道道身影收集着残尸,她早已没了从前撕裂般的心痛。
“你这龟儿子,可不是光是嘴上说说,你为什么把‘破骨锥’的哨子给绕到脖后了,要死人的!”
何况我也可以把你收入那片空间中,面对的危险依旧是我一个人,莫非是你我结成道侣没有通知六师姐,怕她心中气恼不成?”
而他们负责至少五排“破骨锥”的激发和布置,那可是对普通“风兽”杀伤力最大的兵器。
“远山白云腾浪,近水波起心荡。俏羞藏首眼迷离,清傲不复声声吟!!”
直到后来李言回归后,这里自然不会再有人轻易过来探查他的魂灯。
“六年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三族‘风兽’不惜一切代价的联手大举进攻?
但他真正外出原因却只有赵敏一人知晓,魏重然他们也只得到李言外出游历的这种消息。
在炎炎烈日下,像是一根冰箭穿透了这一方天地。
阿爹他们一直查不出原因,此事就一直无法针对解决……”
长年的征战虽然让她修为不断增长,但无暇闭关修炼的她,却比李无一和赵敏都落下了一个小境界。
“我说牙伯,你莫要打人后脑壳,那是会要得人命喽,我怎么不晓得那些风兽的狡猾,只是那样一说!”
其实,这就是他从内心认为“风兽”不会再立即攻击,故而才有了那般举动。
李言对赵敏的回答有些讶然。
但是由于李言第一次失踪时,明显进入了两界的空间壁障,故而当年就是古酒旗亲自看到魂灯后,虽然觉得魂灯不对劲,但也不敢断定是不是因为李言距离太远,而出现了判断问题。
而赵敏之所以突然瓶颈松动,乃是与李言水乳交融后,心境有了极大改变,她的心结与李言不同,更多因幼年之事导致的内心锁死。
赵敏这是快要结婴了,这可不像白柔当初在乱流空间中结丹,两者的危险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一名头上缠着一圈白色头巾的男子从垛口收回目光,重重地吐了一气浊气,依着石墙滑坐了下来。
而在这些山峰的北侧,依旧是一望无尽、郁郁葱葱的密林和宽大的芭蕉叶丛。
“哦?你不过去?风神大陆与我们毕竟是相邻的大陆,虽然危险,但小心一些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不过,龚尘影的穷奇炼狱术却已然达到了第五层初期,这是长期死亡磨砾的结果,她的战力隐隐已能与一些普通元婴相抗衡了。
正常来说,他脖子中的哨子是在要第一时间就能含在嘴里的,而他刚才却为了观察战果,却将拴着哨子的绳子甩到了脖后了。
“奶奶的,今天这是第七波攻击了,它们应该也攻击累了,终是可以休息休息了!”
以前他和赵敏说过去风神大陆的事情,赵敏当时还是默许一同过去的,今日却怎得就突然改了主意。
两人说完“不死冥凤”精血后,赵敏再次提起了这个问题。
“夫君你多心了,我自从和影师姐从小山村回来后,其实彼此心里都已清楚。
它们身上或被一根巨大的木箭牢牢地钉入石头之中,或被数根巨大木箭同时击中,成了一堆血酱肉泥。
她是如此,族中的其他战士亦是如此,心痛又如何?
她,正是龚尘影,如今修为已增长到了金丹后期。
李言这几年对此早有了计划,他脸带笑意地看着赵敏。
“阿根,你这种想法要不得,那些风兽可不比你蠢,不要被连续半月的正常攻击给毁了脑壳,到时你小子死翘时都不知啥子回事!!”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老者斜睨了阿根一眼,其余七人也同时看向了阿根,顿时纷纷附和。
许多干涸的尸体在烈日暴晒下高高鼓起,身上也爬满了蛆虫,密密麻麻的蛆虫或从斜吊在外眼珠的黑框中爬进爬出。
说到这里,她就不再继续解释了,李言听了后,脸上露出了喜色。
瞬间,刚才有些闹哄哄的几人顷刻间恢复了平静,迅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身后一根青色长戟斜斜背在身后,虽然正午阳光刺目炙热,但她却浑身透露出令人心寒森冷的杀意。
他们的任务就是带回阵亡和受伤的同族,除非那些与“风兽”厮杀太远而陨落的族人,否则他们都会尽可能将其带回。
半山腰巨大石墙后面,几道身影躲在石墙阴影下,一面躲着烈日直晒,一边透过石垛看向南方。
“我就不去风神大陆了,你到时过去看看能不能把影师姐带回来,许久未见她了!”
就在这时,一道清透带着冷意的声音从后方更高处的山峰上传了出来,虽然每座山峰相距甚远,但这声音却是清晰异常。
他刚才还真是有些松懈了,脖子里挂的那个哨子,可以发出一道音波,驱使石墙外斜坡上一排排巨大的“破骨锥”激发射出。
但与之相反的景象却出现在无尽的长城山峰的南侧,本来同样葱郁翠绿的密林早已变成了一片焦土,形成了两片截然不同的天地。
几人哄闹中纷纷开口。
而他们中能留有尸首的也并不多,大多陨落的族人都会在瞬间被风兽吞食或撕成碎片,尸骨无存。
“给老子滚一边耍去,牙伯说我,何时也能轮到你们了?”
“你们一个个的哪里合适哟,我觉得我更适合……”
至于是我们谁先与你结成道侣,我都没有在意,何况影师姐,我与她自小一同长大,她的心性我更加了解,一旦认定绝不回头!
我不一同过去的原因乃是近两年来,我越发觉得天劫离我越来越近了,‘天魔白玉盘’的修炼瓶颈也似有松动!!”
那老者同样短衫短裤,脸上沟壑堆累,古铜色的肌肤上在高温下有汗水渗出,整个人虽然精瘦,却如同精铜浇铸一般。
不少巨大妖兽和人类的尸身横亘在山坡上,断肢残尸铺散的到处都是,或黑或红的血液汇集成了一片片血洼水泊。
滚木后半端深深地嵌入到了山石地底,而前半端被削成尖锐的木刺,一排排高高扬起,昂首对着天空,如同一张张待发的巨大木箭。
如今天黎族由四位长老带着龚尘影共同防御,但五长老在半年前与一头突破城墙的四阶风兽硬拼,重伤之下几乎当场陨落,也进入了闭关之中。
对于如今的局面,龚尘影越发的担心。
“风兽”在近两年来攻击更加不惜代价,仿佛要将三族所有中低阶“风兽”全部耗光在这里一样。
这让天黎族也同时在向着灯油耗尽的地步,不断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