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回过头,一直在他身后的阿甲此时仍是像平时一般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但是不知为何,福王总是觉得阿甲好似嘴边隐约还带着些笑意。
那抹笑意是如此的刺目,刺目得福王突然觉得,此地凶险至极,不止阿甲知道,他身边的随侍知道,父皇母后自然也知道,在得知他执意要来时还曾百般劝阻,他便在父母面前放下豪言,这是他的选择,誓死不悔。
但是此时,他却后悔了,此时他的处境之凶险,甚至都不用纪茗昭她们动手,甚至只要自己身后的阿甲对着他的后背轻轻来上那么一刀……
他究竟做了些什么?!
人在顺境时只会想着如何享受生活,只有在极端劣势时才会向神佛忏悔此生种种罪行,希望可以得到神佛庇佑,此时总算是诚心对那个给了自己无尽荣光的真神献出了自己的虔诚。
神啊,从我封王之日起,已是十年未能驱动窥破天机之能,我该怎么办……求求您,救救我吧……
福王陈明淳终于对神发出了最真诚的祈愿,只是这一次,也和每日的祈祷一般,再无回应。
从他被封王的那天开始,就从未有人再叫过他这个名字,他好似从那天起,从陈明淳被一个只是叫福王的人夺了舍上了身,从那天开始,不再是陈明淳在驱动这具躯壳,驱动这身躯的人变成了一个代号,一个疯子,一个被自己的父母捧杀了的可怜人。
只可惜,他明白得太晚了。
福王就这么祈祷了半个钟头,纪茗昭也就这么等了半个钟头,这半个钟头里,通过她的不懈努力,总算是将原本还只能称之为中号猪蹄的脚踝生生揉成了大号猪蹄,也因此她懂得了一个道理,崴伤,千万不能按摩。
此时塔外天色擦黑,塔内人皆是腹中嗡鸣。
薛温从自己的背包中掏出上次阿古打猎来的兔肉,又从背包中掏出一垛柴火,架上火,刷上酱料,烤肉的油腻味儿很快便绕着塔一圈一圈的转,即便腥味极重,此时在缺衣少粮的时候也能算得上是难得的美味。
“给你,”很快,兔肉便熟了,薛温从兔子上撕下一整块兔腿走至纪茗昭身前,“嗯?你的脚怎么了?”
纪茗昭抚着比兔腿看着还要肥美得多的脚踝,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她就没在薛温面前有什么好形象过:“肿了。”
薛温将兔肉塞进纪茗昭手里,用手轻轻碰了碰确认确认伤势:“怎么搞成这样的?”
纪茗昭强忍着眼中泪:“兄弟,我就是这么揉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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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薛温(心疼):怎么搞伤了,我给你揉揉。
纪茗昭:救命啊!
阿古(睡眼惺忪):啊?(为什么塔里有猪在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