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为东南制宪会议这么多的活儿,让东南制宪在北方热度很高。
张居正看着皇帝说道:“在旧时代,统一这个共识的就是陛下了,以万民之望而系于一身,才有上皇那时候恩威加抚海内,可是现在不行了。”
此君算是高拱提拔的嫡系,也是户部少数懂得财货理论的人才,对于高拱下台张居正执政,黄秉坤一直战战兢兢,此时躬着身子将张居正迎入了户部衙门内。
“以制宪的名义,召集各省督抚入京,共商国事,才能团结上下,不至于再有分裂的危机。”
“这些士兵聚集在军营中,唯独不知道自己为了大明作战。”
张居正看了一眼黄秉坤,接着说道:
嘉靖虽然修道,虽然冷酷无情,但确实是政治高手。
比如新务纺织工坊,其实卖的布都是东南那边买过来的,而高拱筹措的份额,也被他们转手卖给了东南商人。
黄秉坤这个户部侍郎算是个肥缺,这也是他在高拱倒台之后依然不肯辞职的原因。
“其三,撤回矿监,打击地方上私设关卡,统一由朝廷设立钞关税厅,征收钞关税。”
所以很多中小地主甚至比大地主更加贪婪,对手下佃农的剥削更严重。
“共识。”
“户部库存白银还有多少?”
李春芳实在是不能理解。
但是张居正下一句话,却让众人愣住了。
这似乎也是如今明廷混乱的根源。
这种方法自然也有很多漏洞,比如《警世报》上就刊登了几则苏松地区豪商买票,强制手下雇工投票的丑闻。
而另一部分官员则认为这种会议形同儿戏,这些不知道什么方法选出来的代表,到底如何代表民意?而且他们懂得什么治国的道理?
这三条都是张居正在进京之前就在报纸上提出来的,皇帝也都是有思想准备的。
经过高拱的经营,户部如今是一个庞大的衙门,还负责管理整个所有新务工坊的经营。
张居正起身就走,黄秉坤连忙追上去说道:
他们恐惧东南对于人口的吸引力,东南的工坊能够容纳更多的人口,在城市里的工坊工作,也许工作强度上和地里耕种差不多,但是东南快速发展的经济让雇工的收入比佃农高了很多。
隆庆自身的威望和能力,都远不如嘉靖,如今又风疾到无法发声,皇权这面旗帜已经竖不起来了。
张居正说道:“那我们大明就需要一个新的共识。”
张居正抵达京师的第三件事,就是前往了户部。
只听到张居正说道:
在小农经济下,中小地主的日子其实也不怎么样,遇到灾荒也可能会吃不饱饭。
御塌上的隆庆帝身体颤抖了一下,他无奈的眨眨眼,算是认可了张居正的说法。
张居正亲自前往国子监,宣布明廷也要召开制宪会议,而大明的制宪会议自然不可能和东南那样搞成一出“闹剧”了,张居正在国子监宣布,要召集全国的“贤良文学”,齐聚京师共商国事。
“丞相,工坊的事情?”
这些商品不断的被卖往东南,户部主办的新务工坊,就是其中一个大的出口渠道。
可是自从嘉靖西狩后,皇帝的威信已经降到了最低点。
黄秉坤张开嘴,半天说出一个名字:“清远伯。”
李春芳和冯保互相看了一眼,别说军中了,就是朝廷之中,以籍贯为分野的小团体也不少,甚至可以说不是苏泽在东南起兵,大明这个概念都不清晰。
虽然福建北部的宗族势力,随着福州等港口贸易带动工商业发达,已经在逐渐瓦解。
私下里,文官们对于制宪的评价褒贬不一。
“士兵们不知道为何而战,那如何能死战呢?”
因为他们的富足,完全建立在剥削手下佃农之上。
张居正这个中书丞相也和高拱一样,兼任吏部和户部尚书,主持户部日常工作的是户部侍郎黄秉坤。
这些人在地方上拥有巨大的影响力,自然被选上制宪会议代表。
李春芳喃喃说着这两个字,冯保干脆就听不懂了。
“可是唯独没有大明人。”
在苏泽崛起东南之前,嘉靖操持朝廷,鞭挞群臣,将皇权推上了高峰。
草原上的马匹,湖广和关中的,辽东的皮毛。
但是在福广交界的潮州等地区,宗族势力依然根深蒂固。
“更重要的是,这些东南的商人们,到底从我们这里买走了什么。”
而城市中的居住环境和生活水平,更是比农村窝棚强了很多。
张居正也没指望李春芳能作答,直接自问自答说道:“船坚炮利,武器先进是一方面,还有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在山东坚壁清野之前,就有大量山东流民南下,而东南对于这些南下的劳动力也是照单全收,正好安排到了整修漕运的工程上,然后再按照能力输送到南方的城市中。
这些制宪会议代表选择也是各省府县自行决定的,推举的办法是五八门。
张居正说道:“臣在湖广统兵,军中有本省人,有外省人,有荆襄人,有武汉人,有乡人,有卫所人。”
“如果只是纯粹的白银外流,东南只得到银子并没有任何意义,说白了,白银不过是地里挖出来的矿罢了。”
张居正直接说道:“和民生有关的工坊继续办着,和打仗有关的物资决不能外流,凡是向东南出口战马、武器者,一律以通敌论处。”
张居正直接离开户部,最后说道:
“钱法必须尽快疏通,本相要推行一条鞭法,无论你用什么办法,都要让世面上的银钱流通起来。”
黄秉坤面色惨白,张居正冷冷的说道:“在这之前,户部任何人都不得请辞,去办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