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乾阳皱眉道：“凝烟，太冲只是老爷子的徒孙，按规矩应该是我守灵才对，为何非要让太冲——”
“师父，我愿意。”
李道玄和师父对视一眼，而后按照规矩，穿上白鞋白袜白服，戴上白冠，恭恭敬敬地在老天师坟前行礼叩拜。
柳凝烟点点头。
这三大疑点每一个都难以捉摸，此事处处透着诡异，即便是他，都觉得一时无法想通。
“是晋朝王弼手抄的《老子》甲本。”
一道道星光落下，仿佛为其披上了一层仙衣，更显缥缈出尘，那修长的手指间，似乎蕴藏着万点星光，无穷奥秘。
“师兄，这里面有问题吗？”
李道玄恍然，怪不得师母会将老天师匆匆下葬，甚至都没来得及等师父回来。
“道玄！”
第二，尸解之法早已失传，老爷子是怎么突然学会的？而且能当着太薇这位阳神剑修的面，不露丝毫破绽就羽化消失。
李道玄突然问道：“师母，当时师祖看的是什么书？”
其实在半年之前，蚩尤之战刚刚结束时，师祖就给他写过一封长信，其中劝道，他借一国之力修行，气运如鲜着锦，烈火烹油，看似绚烂，实则暗藏凶险。
她实在想不明白，师祖的遗体为何会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变成了杏仁。
“凝烟，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勇猛精进，却少了几分道家的忘尘脱俗，返璞归真之意。
柳凝烟、张乾阳、太薇和李道玄四人坐在房间中。
这个问题让柳凝烟愣了一下，她还真没注意这个细节。
柳凝烟终于松了一口气，龙虎山的弟子们也都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即便是有文字记载的那些尸解成仙的人，也往往会生出各种异象，连凡人都能瞧见，更别说是阳神修士了。
李道玄拼命催动法力，想要撇开那些雾气，看到师祖去了哪里。
“大师兄回来了！”
李道玄将那张写着隐字的白纸小心叠起，贴身放于怀中，而后对着老天师的墓碑躬身行礼。
柳凝烟说罢取出一张白纸，将其递到李道玄的手中。
太薇对他点了点头，示意确实如此。
国师的名号也从未取消。
“我和太薇虽然诧异，但也不敢违抗他老人家的话，便准备了一口上好的棺材，起初我还以为是老爷子开的一个玩笑，却不想刚好一个时辰，老爷子就突然闭上眼睛，再无气息！”
纸很普通，但上面的字却相当不凡，只有一字，却力透纸背，飘逸出尘，神气清健，颇有宗师之气。
耳畔隐隐传来喊声，李道玄充耳不闻，因为只差一点了。
柳凝烟见李道玄没有说话，再次问了一遍。
“大师兄！”
如果大师兄公然违抗师祖遗命，那他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是夜。
即便是楼观道的当代掌教袁天罡来了，见到这一幕也要大吃一惊。
李道玄已将紫微斗数修炼到了极高深的境界，能测天时，晓未来，通造化，悟玄机。
太薇补充道，她当时也未曾特别留意，但身为阳神境，过目不忘是基本能力。
“就连他平日里最宠爱的孙子来了，都未曾看上一眼，说上一语。”
因此他才没有返回长安，而是让李靖帮自己带回一封请辞的信，却不想李世民死活不愿意，还直接撕毁了信。
虽然还有段距离，但至少他已经看到了，仅此一点，就不知超过了多少蹉跎在阳神后期的老前辈。
当时李道玄也发现，他的修行之路太过于激烈了，动不动就打生打死，与人拼命，困难一个接一个，仿佛永无止境一般。
李道玄看向师妹。
这件事实在是太诡异了，其中有许多未解之处。
“乾阳，太冲，你们是老爷子最器重的人，来给老爷子磕个头吧。”
否则一天之内痛失挚友和父亲，即便是他也无法承受。
只差一点，他就能看清了！
随着海量的法力消耗，那些云雾终于越来越淡，李道玄终于看到了师祖前往的地方。
他心中一震，掀起轩然大波。
那是……天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