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燕兄,好久不见
李道玄抱着小倩那柔若无骨,轻盈似羽的娇躯,鼻间满是淡雅的清香,好似月下白梅,沁人心脾。
宁采臣也醒了过来,呆呆地望着那个被李道玄抱在怀中的白衣女子。
仿佛对方的一颦一笑,都曾在他的梦中出现过。
只可惜,现在她却小鸟依人般靠在另一个男人的怀中,对他看也不看,垂眸如月,纤美的腰肢微微颤动。
“宁兄,别说我不够意思,那一个就留给你了。”
说罢李道玄大笑一声,抱着小倩走到了最里面,将破布一拉,挡住了宁采臣的视线。
他刚想说什么,却感到一阵香风袭来,双双已经脱下了外面的纱裙,扑在他的身上,凑到其耳边媚声道:“郎君,外面有个大胡子强盗追杀我们,奴家好怕!”
一边说着,还一边伸手去解宁采臣的束带。
“姑娘,你说就说,干嘛脱我衣服?”
众鬼欢腾,唯有小倩一言不发,静静望着那个袋子。
“你好像……认识我?”
“带着你的姐妹,快走吧。”
燕赤霞手捏剑诀,斩蛟神剑出鞘,裹挟着江河般的雄浑剑气,刺向小倩。
燕赤霞带着两人遁去,边走边说,最后他语重心长地叮嘱道:“这次出去后,以后千万别再回来了!”
就是可惜,失了元阳。
“这是梵文,讲的是《弥勒下生经》。”
然而白衣披在了她的身上,还残留着一分淡淡的温热,没有任何汗臭味,反而有种自然的清香。
燕赤霞道行不俗,他化成的血水,阳气之盛,顶得上数千成年男子,哪怕只是分到一滴,对这些女鬼来说也是十分珍贵。
燕赤霞大笑一声,嘲讽道:“死树妖,咱们斗了这么多回,你挡不住我!”
李道玄打量着四周袋壁上的文字,眼中一动。
宁采臣越发虚弱,问道:“既然道长和国师是旧识,不知能不能让国师出手降妖?”
李道玄拉着她坐了下来,听着外面宁采臣越发急促的呼吸声,忍不住摇头笑笑。
李道玄听到这话,微微一笑,道:“道长,看样子,你和国师还是故交?”
这袋中乾坤十分奇怪,仿佛一个血蒙蒙的世界,脚下还在不断蠕动,四周的袋壁上刻满了古怪的文字。
听到了双双的传音,小倩知道自己必须有所行动了。
角落中。
“燕赤霞,你们跑不了!”
燕赤霞对他还有几分好印象,见状连忙收剑。
宁采臣心中一痛。
不过那木雕也咔嚓一声多了道裂痕。
小倩冷哼一声,也不说话,而是朝着双双飞去。
小倩清澈的目光中透着一丝疑惑,道:“该怎么做?”
“我和他……不是特别熟。”
这一次,木雕却没有生效。
“男女授受不亲——唔!”
……
……
他是玄奘的义兄,还和探手罗汉路边生交流论道过,因此对梵文多少还算认识一些。
她还记得自己的任务,是要色诱这个男人,为此她鼓足勇气,闭眼吻向李道玄。
“哼!”
那个俊美绝伦的白衣公子,就让给姐姐吧,这个男人,她必须拿下!
同时,她也悄悄传音,示意姐姐赶紧出手,不要放过那个堪称完美的猎物。
“是他?”
燕赤霞用斩蛟神剑都砍不动,反而累得够呛,他望着李道玄问道:“你认识这些字?”
剑气激荡,一声惨叫响起,双双手掌滴血,飞身而退。
“小倩,这一次你让姥姥很失望,不过姥姥宠你,这次血水会分你一碗,下一次,可别再让姥姥失望了。”
燕赤霞有些诧异,道:“她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宁采臣一边竭力抵抗着,一边忍不住望向小倩的方向。
都要死了,吹一下倒也没什么,燕赤霞心想,反正那李道玄又不会知道。
他朝着小倩举起木雕,喊道:“李兄,她们是妖邪,你快跑!”
小倩深深望了他一眼,想起刚刚他在自己耳边说的那些话,心中不由十分复杂。
他不禁想起了《聊斋志异》中对女鬼小倩的描述,肌映流霞,足翘细笋,白昼端相,娇艳尤绝。
“那谁赢了?”
“想走?休想!”
下一刻,那木雕似是活了过来,从其中飞出一道金色剑气,斩向双双。
“多谢,那件事……我会去求证的。”
宁采臣看着快要散架的木板,还有地上散乱的纱裙,苦涩一笑。
男人,果然都是如此吗?
另一边,宁采臣已经被扒得衣衫不整,他试图反抗,但在双双的勾引下面色潮红,目光渐渐迷离。
小倩突然对这个男人生起了一丝好奇。
袋子变小,重新落入树妖姥姥的手中,她得意一笑,道:“不消一夜,燕赤霞三人就会化为一滩血水,女儿们,准备召开血宴!”
双双被金光穿腹而过,再次惨叫一声,魂体都变淡了许多,不断冒着黑气。
“咱们也装装样子吧。”
宁采臣不断擦着汗,从怀中取出一个木雕,递给燕赤霞。
“容貌吗?”
就在这时,双双无意间碰到了他怀中的木雕。
小倩心中一颤,红唇微启,鬼气吐出,朝着那颗鲜红跳动的心脏伸去。
甚至于见到她赤足的样子,还脱下了自己的鞋子,亲手给她穿上。
燕赤霞的身形缓缓落下,踩在剑柄上,饮了一大口美酒,大笑道:“好重的阴气,你这鬼物当真不凡,比那些女鬼可厉害多了!”
“管他什么袋子,反正咱们是要死在这了,只可惜我新创出的剑法,还未让那人看过。”
一幅恩泽雨露,鸾凤承欢的样子。
燕赤霞望着他,微微一怔,而后摇摇头,苦笑道:“我一定是酒喝多了,怎么会觉得你和他有点像?”
“刚刚小倩告诉我,这里有一个千年树妖,说不准等下就会杀过来,咱们还是赶紧逃吧。”
小倩心中不知为何,微微有些失望。
李道玄伸手摇动着两人坐着的破木板,顿时响起一阵非常有规律的晃动声,与之一同响起的,或许还有宁采臣心碎的声音。
“当然是国师,不过他也只是险胜,险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