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
他也不禁止众人围观,或者说他这正是他想看到的,以儆效尤:“老楚一家对抗上缴例钱,就是对抗我张黑虎!对抗老虎帮!特别是:他们还敢对我动手……”
听了这话,人群顿时哗然。
不只是方锐,其它人亦是如此。
‘当然,只要老楚家舍不得那个银镯子,交不齐例钱,就迟早是这个下场。’
方锐看了看左右,心中暗忖:‘其实,邻居乡亲足有上百人,虎爷只有三人,若是人人都抄起家伙冲上去,虎爷之流就死无葬身之地,但没逼到那个份上,老实忍让,就是这种下场……’
他心中就有了些猜测:真正的事实,应该是:老虎帮加税,老楚家交不出,虎爷等人手脚不干净,就想要趁机抢、拿,然后发生了肢体冲突……这应该就是‘对抗老虎帮’、‘对虎爷动手’的真相了。
方锐深深一叹:“这世道……难啊!”
顿时。
……
方锐眼睛一闪:“对穷人来说,实在是……不允许有多余的同情心啊!”
更多?
当然,虎爷肯定也有借题发挥,趁机立威的意思!
果然。
交情没到那个份上——或许方父和老楚家关系不错,但那又不是他。
“哈哈,我也不难为伱,老楚,这就当做是你对我动手的赔礼了……走!”
方锐这般想着,看着被邻里扶起的楚家父子,也没去凑那个热闹,踱步回了自家‘草芝堂’。
“还敢对虎爷动手?”
‘之前的时候,虎爷之流想必就是奔着挑事来的,也多亏我识趣……当时若是我多说两句,恐怕立即就是一顿毒打!’
‘这般来看,老楚家倒是代替过我家受难了。否则,即便老楚家暂时交不齐例钱,虎爷也未必会做的这么过分!’
就如:
“大家伙儿都听着!”
别人都不大方,凭什么要方锐大方?
可最多也就是心中同情了。
福泉叔、菜根嫂一家,是做豆腐的,照样也难,起早贪黑,也同样是勉强过活而已。
砰!
装水的大缸被掀翻摔裂。
虎爷飞起一脚,将老楚头踢得额头磕在地面上,撞得满脸是血:“好家伙,两钱重的银镯子啊,老楚……你还说你交不起例钱?”
两个跟班连忙跟上,连踢带踹,将老楚父子打得啊啊惨叫。
这不是过分算计,而是太穷了,穷到不得不计较这一点。
永远不要低估人性之恶!
“就是这么个世道,”
“老东西,滚!”
老楚头本来都已经被打得神志不清,但看到这银镯子,仿佛回光返照般,突然剧烈挣扎起来。
“对了,三娘子似乎没来……”
邻居之中,稍好一些的,是隔壁家的三娘子,开了个沽酒的铺子,听说还背靠一个军头,算是邻里乡亲中最好的一个。
没有!
方锐看向老楚家屋内:其中桌椅散乱,乱糟糟一片。
张大锤、张小锤一家,是打铁的,生意也下降,不过好在承接了官府的订单,勉强能过活,可那个苦、那个累……不用多说。
下午。
老楚家是做行脚商的,碰到今岁这个旱情,县城内消费下降,他家连例钱都凑不齐。
这时,他们父子让开条缝,让方锐能上前看到里面。
“老楚一家竟然这么大胆!”
老楚家门外,虎爷的两个跟班,押着两人跪下,正是老楚家的老楚与小楚!
都是乡里乡亲的,这两人方锐也认识,他还记得:自家和老楚一家的关系不错,老爹还给老楚治过病。
对了,老楚家父子也来了,方锐给做了正骨、抹了药酒,对方没钱,拿了十斤麦糠抵偿诊费。
夕阳西下的时候。
方薛氏挎着篮子回来了,却是满脸后怕的表情,一进门就道:“锐哥儿,多亏了你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