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锐颔首。
“若无限扩大下去,这岂不是……神国雏形?”
【得益于天地间的某种变化,仪式成功了,小黑恢复了伤势,相比于起死回生,失去灵智、遭到污染这点小小的代价,又算得了什么呢?】
原来,方才那一片掌印中,竟然蕴藏五品暗劲,此时炸开,让腐鹰溅射出一片脓汁,心脏都开裂。
“这般遗憾……”
一个留着不长不短头发、面容风流,扛着一柄长刀的青年,脚尖一点,如飞鸿踏雪般掠过,在一处墙头出现。
【这是一个可悲的故事,人与兽的伙伴,因为人的执念,兽堕落成了诡兽;人,最终也死于兽之爪牙!】
“快跑!”
“这人……是武师大人?!”
“现在做不到,只是因为,我还不够强啊!”
哗!
腐鹰双翅一扇,竟然掀起狂风,飞沙走石,让一群农汉纷纷人仰马翻,仰面栽倒。
唰!
腐鹰飞来,一双利爪贯穿胸膛,这一刻,它的双眸中出现点点波动,可旋即就被浓郁不化的黑暗淹没。
他恶狠狠盯着羊皮纸:“说!说啊!不说我就将你给烧了!”
孤阳不长,孤阴不生。
“全村屠戮?我一个人走?不可能!”
……
“小黑!”
“是。”
这是方锐私人之事,她说同去,不太好。
他过目不忘,看书对北地了解比虞云澜更多,只是,别人对自己的重视,那颗心,须得尊重。
【这是一场赌博!】
【但,我很可能会死!】
方锐忽而叹息:“若那个时候,我有‘轮回池’,娘、三姐姐、灵儿、囡囡……”
很快,就被腐鹰追逐而上,展开猎杀。
“这一切,都是你搞出来的!你一定有办法!”
就在这般声音中。
一处小村庄。
方锐掐指算了一下,去往另一个方向:“故人之后,与我有因果的,这边似乎还不止一个?”
他忽然想起自己父母早亡、吃百家饭长大,想起村中阿叔阿婶们的帮助,想起老张头儿话本中的故事,忽然,下定决心:“赌了!我先遇到小黑,又遇到羊皮纸,我是话本中主角那般的人,我是不会死的……”
方玉揪着头发,将羊皮纸揉成一团,旋即,深吸口气,又重新展开:“那告诉我,怎么驱赶走小黑,救下阿叔阿婶他们?”
“咦,玉哥儿家怎么了?”
唰!唰!
一青一白流光划破天空,直往北地而去。
同样的景物,同样的路途,有无人陪伴,相伴的人是谁,自然是不同的心情。
……
“各位父老乡亲,不用谢哈,我是行走江湖,人称万里独行的……”
目前,‘轮回池’可容纳魂魄数量有限,需要劫运点不断提升容纳极限。
【仁慈而又慷慨的羊皮纸大人给了我帮助,一门神秘仪式——复灵仪式:百年坟土、十年槐树枝、母鸡血……】
“这下咱们有救了!”
身后。
【当然,我还有最后一个选择,出去直面堕落的小黑,或许能暂时激发它的一线灵智,让它主动离开方家村!】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啊!”
直到彻底失去情感,变成另一个人;或者,先一步达到魂魄寿元极限,魂体崩溃。
‘这孽畜,当真好大的力气!’
咔!
它如利箭般掠过,锋锐的爪子闪烁着寒芒,捅进了一个农汉胸膛,猛地一撕,直将一颗鲜红跳动的心脏抓出。
方玉迟疑了。
“方道友,怎么了?”
“我太弱小了吗?”
【我是方玉,我死了!】
康伯光话音未落。
……
方锐目光一闪:“甚至,思路打开,可以‘轮回池’为根基,建立阴世地府。”
纵使如此,却仍在笨拙地寻找话题,与外表的清冷,不食人间烟火形成对比,有种反差的可爱。
当!
腐鹰双翅一展,如钢铁般羽毛扫过,与长刀交击,竟是发出金铁交击之音。
路过雍州。
虞云澜恢复超负荷使用秘法的伤势,气息隐隐更进一步,显然,之前一行中,她所得好处同样不小。
出关,两人一道去往神京。
【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一个问题。】
这时,忽然一道木门炸开,从中冲出一头黑鹰。
或许是威胁起到了作用,羊皮纸上,竟然真的出现一行字迹。
那般的活着,对有些人来说,未尝不是一种折磨。
啪!啪!啪!啪!啪!
一阵细密的爆炸声响起。
“告诉我,告诉我,怎么让小黑变回去?”
【人总以为自己是特殊的一个,可现实,往往很讽刺。】
“孽畜!”
方锐似乎感应到什么,蓦然一顿。
可其实,她并不是一个很称职的导游,毕竟坐镇神京,极少出来,能解说的并不多。
“它扑过来了,大家伙儿快挡住!”
……
……
“北地风光,与南国不同。这是定州,我的家乡,很小时候就被师父带走了……前面是雍州……神京在中州……”
“娘、三姐姐、灵儿、囡囡等人,大概宁愿正常生老病死,就此离去,也不愿变得无情,忘了我吧?”
羊皮纸上,这般字迹还未显现完成,突然一阵闪烁。
【不,戏剧的尾声,命运的车轮开始偏转……】
羊皮纸突然开始虚化、黯淡,消失不见。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