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非常顺利,两人很快被拉到岸上。
直到此刻,王满银才知道救下的人名字叫马大山。对方上岸后身体冻得发抖,牙齿咯咯作响。
见状,白明川赶忙让人把对方带回村子烤火换衣服。接着,他又对王满银称赞连连。
马兴旺更如此,拉着手一个劲儿表示感谢。
王满银倒没多说啥,应付几句后,穿上衣服和众人一起回村。
到家,兰已经带着小石头上班了,锅里还热着饭。
王满银现在浑身黏糊糊都是泥浆,特别不说服。他索性来到猪圈旁缝隙里,悄然消失。
短短几分钟时间,就在空间里洗了个澡返回。
吃过饭,王满银开始拿着网兜捉鱼。他没打算像村里其他人那样去河边凑热闹,而是选择守着自家附近的深沟里。
有空间存在,能否捉到鱼无所谓,关键做做样子。
不过从早上两只猫咪的表现来看,深沟里边有不少鱼的,大概率是从土坝围堰里跑出来的上水鱼。
很快,王满银就发现一条黝黑色的脊骨。
网兜起落,轻松捉到水桶里。
接着,又一条黄鳝。
“这是……啥玩意儿?”
看到水中一个土灰色带毛的东西浮浮沉沉,王满银赶忙再次挥动网兜。
捞到岸上,才发现是一只淹死的鹌鹑。
随即,又捞到两只死老鼠。
没啥奇怪的,这些家伙喜欢在崖沟里生活。昨晚突降暴雨,它们恐怕根本没时间逃到安全地带,就被水流冲下来淹死了。
直到中午,门前深沟的泥水才渐渐消退。沟边青草灌木上,沾了层厚厚的泥浆。
王满银刚吃过饭没多久,又遇到马大山登门感谢。
对方来时还带了一兜鸡蛋。
他哪里会要,只说心意尽到就行。
只是令王满银没有想到:刚把马大山送走不久,白明川又带着公社的广播员登门。
人家打算对他做个采访,之后在公社广播中进行宣传。
“王满银同志,我听说你平时就注重学习,一般看什么书……你救人的时候,脑海里想的什么……”广播员拿着本子,认真对他进行启发。
“我……我……也不知道,我嘴笨,你还是采访其他人吧。”
对方一连串问话,差点把王满银给整懵。
他心里当然明白,人家打算来一番“升华”的。
王满银就想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社员,没什么大追求,自然也没打算上广播宣传,所以只能装糊涂了。
随后,他指着白明川道:“我觉得你应该报道白干事,不是我拦住,他当时已经跳到河里救人了,哪有我什么事儿……”
白明川好笑的开口:“满银,你救的人,采访我干啥。”
“我嘴真的很笨,不会说话……”
对于这情况,广播员倒不陌生。很快,她在本子上写了满满两张纸,而后才满意的掉头离开。
***
第二天,公社广播里就有了关于王满银的报道。可惜罐子村没有通广播,暂时无法收听。
不过王满囤有办法,他特意开了大喇叭,又从公社要来通讯稿,找知青对着话筒读一遍。
王满银没有料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出名。
对他而言,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这次暴雨带来的影响实在太大了,山峁川沟里种的庄稼几乎全被冲倒。齐刷刷趴在泥窝里,有些甚至连根被冲走。
当然像高粱玉米这种农作物扎根比较深,一般没多大问题,只要趁着地里有墒情把苗扶正就行。
所以等道路稍好,王连顺就带着社员们进地忙乎。
白明川则带领另一队社员进红薯下蛋丰产方里铲地沟。这场暴雨把齐齐整整的土方台彻底毁掉,再看不出半点气势。
毕竟是在公社里上号的样板田,还要及早整理出来。因为投入大量土粪和肥料,目前单从长势来看,这片红薯地很不错,就是不知道秋后收成如何。
王满银很怕像自己猜测的那样,最后种成开裂的木质红薯母子,让二队社员们空欢喜一场。
另外这场暴雨虽然给人们带来很多麻烦,但总体而言是好事。至少接下来半个月不会再担心田里干旱。
现在不但庄稼不缺墒,二队的鱼塘连带两处土坝围堰里都存满水,里边蛙鸣愈发鼓噪起来。
连带的,各种水鸟也不断出现。
去年只有零星几只白鹭,现在变成一群。
这些家伙围绕着水塘盘旋飞翔,稍不留神就收翅落下。
王满银和刘向阳连赶几天,效果都不明显。无奈之下,他只得让将大黄和两只猫咪带过来。
不过半天时间,就捉到一只孵蛋的野鸭和两只白鹭。
王满银把两只小白鹭送给刘向阳打牙祭,野鸭蛋正好放入空间里替换,顺便再腌制一波咸鸭蛋。
至于野鸭,处理干净后埋入食盐当中,保存一天不会变味的。没办法,现在天太热,家里又没有冰箱,他暂时只能这样处理了。
星期天,兰难得休息。
吃过早饭,两口子便趁凉快朝双水村走去。
兰走在前面,怀里抱着小石头。
王满银手里提着腌制的野鸭,外带两斤白。
之所以拿白,主要为老岳父一家人考虑。这个时代人们吃的是粗粮,普遍营养不够,很多人干活时突然身体发抖,或者一跟头栽到地上晕倒。
遇到这种情况,一杯白水就能解决问题。
当然,现在非常珍贵的。
去年罐子村过年时,每个劳力才发了半斤票,而且是褐色的黑(后世叫红)。其余时间,只有婆姨生小孩或者有人生病住院时,才能由村大队批条子得到一张特供票。
至于精加工过的白砂和冰,那就更难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