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你的建议？”他端起咖啡杯。
“这是我自己的考量。”查理解释道。
“你自己的考量？”道格·莱昂内不置可否的重复了一句，也不知道相信没相信。
迈克尔·莫里茨这时也抬起头，看着与自己共事的合作伙伴：“他说的没错，看看项目内部建立的时间，还是在去年年中，那个时候他可没有在华尔街崭露头角。”
换言之，那个时候也没有人会给查理罗西提供帮助。
“噢！”道格·莱昂内连忙放下杯子，像是被烫到了。
他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小看这个查理罗西了，这等商业嗅觉，可以说超前于整个时代。
随即又想起他大批量买入苹果公司股票的事情，其实在那段时间内，红杉也多少减持了一些股份，小赚了一笔，但是从结果来看，查理罗西才是最后的赢家。
相比于干脆利落的道格·莱昂内，迈克尔·莫里茨明显就更为细致一些，询问了查理许多问题，比如用户的留存率，长时间使用的核心用户数量，用户增长曲线……
查理一一作答。
“我觉得还不错，我们可以试着跟进这个项目，道格，你觉得呢？”迈克尔·莫里茨征询着身边人的意见，两人共事多年，对彼此充满了信任，又性格互补，红杉资本的许多重要决策都是两人商量着一起来做。
“迈克尔，别忘了，我们已经押注过另一家公司，这会产生业务上的冲突。”道格摇摇头，否决了投资的议题。
“说的也没错。”迈克尔随即看向查理。
“抱歉了先生，这一次我们恐怕没有机会完成合作了。”
“好的，至于剩下的资料我就留在这里，如果有时间的话，二位不妨继续看看。”查理起身，倒也不多言，心中已经明白，已经开口拒绝的事情可不会更改，至于否决的原因，其实并不重要。
“这就没必要了，这涉及你的公司机密。”道格起身与查理握手。
“没关系，我对二位保持十足的信任。”查理郑重的说道。
走出办公室，就看到凯拉一脸期待的迎了上来。
“结果怎么样？”凯拉试着询问道。
查理摇摇头：“看来得找下一家。”
他也知道，目前在这个时间点寻找投资人其实是一件并不容易的事，原因很简单，随着金融危机余波的扩散，各家都在勒紧裤腰带扛过这个寒冬，投资机构的选择也同样的异常谨慎。
在车上，查理询问商业计划书中的市场分析究竟是谁写的？
刚才查理看到道格在观察这部分时，表情有了明显的变化，很显然对这部分并不满意。
这样可以理解，毕竟pb公司之前是做娱乐文化产业的，正所谓隔行如隔山，与这类专业投资机构的调研部门有差距也可以接受。
而知道了差距，就要作出弥补，避免再次出现同类的问题。
凯拉支支吾吾的说了起来，原来这部分是她自己做的。
等来到下一个地点，凯鹏华盈（kleiner perkins）同样在门罗帕克 sand hill road的办公地点时，相关的内容已经作出了更改。
与查理会面的是合伙人之一的tom perkins，相比于红杉资本两位年轻的负责人，他在硅谷投资圈摸爬滚打了二十余年，曾经主导投资过康柏电脑、赛门铁克、艺电等公司。
“我们的确准备对社交网络领域展开投资行为，目前已经会面过多家相关的初创公司，预计今年的投资额将在7.5亿美元左右。”汤姆介绍道。
“不知道商谈的情况如何？是否有人取得了你们的认可？”查理试着问道。
“也不算特别满意，你也知道，这是个复杂且漫长的过程，尤其是在估值的计算方面。”汤姆解释道。
对于没有上市的公司而言，公司估值缺乏一个通行的计算方法，这就导致投资机构与初创公司经常在这方面发生分歧。
汤姆看过商业计划书和备忘录资料之后，的确对宫殿项目表现出了兴趣，他个人觉得这个想法非常棒。
“如果今年确定要投资一个社交网络赛道的项目，我觉得非你莫属。”他给予了高度评价。
“但是估值……”他翻阅着投资意向书，里面详细的写明了投资的条件。
“估值超过50亿美元，这也太高了点。”
“相比于另外两家社交网络巨头，这已经打了折扣，要知道现在推特的总用户数量也不过一千万，估值高达将近两百亿美元，而我们的用户数量也已经达到了一百万人，而且推特有五分之一的用户年收入低于三万美元，这类人在宫殿只占据百分之十五。在宫殿中，35岁以下的客户占据主流，且大多是购买过pb衍生产品和相关杂志拥有潜在消费能力的用户。”查理解释起来，没想到自己刚刚补课的一些知识就派上了用场。
任何一个社交网络平台，都希望自己的用户，用钱，有购买意愿，广告商更倾向于为这些用户投放广告。
这也是查理从一开始就坚持的想法，主打垂直消费领域，只有这样才能带来广阔的商业前景，而不是限于用户增长的泥潭，这样的话，过不了几年网站上就出现大量机器人用户，跟推特如出一辙。
“我承认这是你们的优势，但你得考虑客观情况，作为pb公司推出的全新业务，自然会吸引原本用户的关注，目前宫殿的用户画像与pb杂志高度重合，至于有没有像你所说的有着潜在的购买意愿，还需要继续验证。”汤姆直截了当地说道。
分歧的根本原因，是因为双方的计算方式不同，查理觉得这算是宫殿目前的优势，而对方觉得这只是因为一些客观的原因，并不能证明宫殿项目有着独到之处。
话不投机半句多，很快与汤姆的交谈也陷入了僵局。
“真的不再考虑降低估值？我们对此抱有很大的诚意。”临走时，汤姆还在谆谆教诲。
真有诚意，也不会在估值方面扯皮了。
“感谢你的邀请。”查理转身离开。
余下的几天，在小小的门罗帕克，查理历经了与数个主要投资机构和投资人的商讨，但最后的结果均不如人意。
知名投资人安德森·霍洛维茨不看好这个项目，高盛狮子大开口，居然想要让查理放弃控制权，否则免谈，阿克塞尔受金融风暴的影响，决定削减今年的投资额度……
“看来只能换一条路了。”查理拨通了维多利亚的电话……
(本章完)